郁小景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我说你以前都不肯让我喊你爸爸呢,我还傻乎乎的以为是经纪公司不让你认我;家里没有妈妈的照片,我还以为是她变了心离家出走,我甚至还以为你是因为被她伤害才变成gay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是个特别特别蠢,特别特别没大脑的大傻瓜,原来我才是那个没大脑的大傻瓜!大!傻!瓜!”
“我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郁小景歇斯底里的喊,“就是用来让你抓住……”他颤抖着双唇,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抓住男人心的吗?就是用来让你解闷儿的吗?我还以为妈妈肯生下我,起码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爱我的……”
“可是我现在,究竟算什么呀?”他跑过去抓住郁之宁的胳膊,“爸爸,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呀!?”
即便他又急又恨,等着郁之宁的回答,但是在他的眼中,郁之宁却是沉默的。他仿佛被问的哑口无言,一句话都应对不上来。
郁之宁的形象在郁小景的眼中模糊起来,他不清楚是因为眼泪还是什么,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慢慢坍塌。
他听见郁之宁哽咽着说:“对不起。”
可是他讨厌听见郁之宁跟他说对不起。
他不想听到郁之宁跟他说,他只是太寂寞了就好像自己只是沈顾阳的替代品,是沈顾阳不在时的慰藉品。
郁小景猛然推开郁之宁,冲进二楼的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他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哭,任凭郁之宁怎么敲门,也不肯起身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到自己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小景。”
郁小景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小景,你刚才问我你算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到你。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算什么,而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太重要,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你的重要。”
门外的人顿了顿,
“你说的很对,我这个人没什么脑子,做错了太多事,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做对过什么。十六岁的时候,我就进了沈家,名义上是做保姆,其实就是给沈顾阳当床伴。我明明知道跟他是云泥之别,还是痴线妄想他能跟我天长地久。在同龄人都在念书的时候,我却在谈恋爱;当同龄人都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却背着你在练功房跳舞。该牢牢抓住的时候,我赌气跟沈顾阳说分手;应该放手自由的时候,我却傻乎乎的等了他十年。”
“小景,我太傻了,”那声音哽咽起来,“我爱错了人,做错了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生活还是事业,都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没有一点是对的。”
“只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否定过自己,那就是你。”
郁小景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那传来隐隐啜泣的门。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我的累赘,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小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能坚持下去。”
他慢慢走过去,将耳朵贴上那门。
“小景,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不能没有你……”
郁小景抬起衣袖擦了下泪水奔涌的眼睛。
门外的人说完这句,便迟迟没有说话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过了很久,郁小景听到那位助理陆星垣压低的声音传来:
“先生,时间不早了,到沈先生出事的海域最少需要三个小时,我们现在出发吧……”
郁之宁苍白的脸虚弱的顶在门上,他也听不到郁小景在里面的动静。
他们距离那么近,而此刻却又那么远。他又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