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出海散心,身边也没带保镖,结果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警方找到了他的游艇,但是游艇上只有血迹,财物也不见了。警方找了他十五天,但是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只在附近的海域找到一双鞋……”
躲在大厦角落里的沈感到脊背发凉:“他已经失踪十五天了?”
沈清叹了一口气:“对,陆星垣对他失踪的消息严防死守,直到今天家里其他人才知道实情。”
“警方怎么说?”
“警方一开始怀疑是绑架,但是绑匪到现在也没有联系沈家,怀疑……怀疑咱叔已经凶多吉少了。”
有几个住户嬉笑着从沈跟前经过,他蹙着眉转过身,压低声音:“沈家其他人都知道了吗?”
“不清楚,但是消息压不住的,很快全世界都会知道。小,阳叔一死,沈家必然动荡,云伯、言叔他们肯定会有大动作。”
“咱爸是什么态度?”
“唉,他能是什么态度?咱爸一向对咱叔忠心耿耿,听到消息差点背过气去。”
“意料之中。”
沈的父亲沈中鹤与沈顾阳虽然只是堂兄弟,年纪也差出十五岁,但却不是一般的交情。早年沈顾阳的父亲还在世,沈中鹤便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更不要说沈顾阳的父亲还救过沈中鹤的命,替他挡过一枪。
沈中鹤发过誓,只要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负了沈家以至于沈顾阳被沈夫人软禁,被她打压到极点的他却无力拯救,成了他一生最愧疚的事。后来他韬光养晦,跟沈顾阳里应外合逼宫沈夫人,才卸下心中的大石头。
“只要咱爸在,他们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我当然知道只要咱爸在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就是因为咱爸,我们就很难入主沈家,你知道咱爸那个大公无私的个性,肥水肯定会流外人田的!”
沈揉了揉眉心:“我不在乎这个,你知道我对沈家的家产毫无兴趣。”
沈清被他哽了一下,怒气冲冲的说:“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啊!你难道要看着你姐我一个弱女子跟那么一群老爷们儿斗?”
沈笑笑:“你这个弱女子的手段我可是见识太多了,他们那一群老爷们儿根本干不过你的。”
他顿了一下,看着外面深沉的夜晚:“不过,姐,我劝你先不要轻举妄动。阳叔是什么性格你比我还清楚,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鬼,万一他没死,或者是做的局,你们这些跳出来可就惨了。”
“局?他有什么必要做局?”
沈冷哼一声:“如果是想为他的继承人扫清障碍呢?”
“沈,你是不是傻了?阳叔哪儿来的继承人?”
沈抬起微垂的眼皮,目光穿透钢铁水泥,投射到某处,他预感到那扇公寓门后的人即将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一刻他心乱如麻,忧心忡忡,那泼墨般的天幕似乎随时要坍塌坠落。
“小?”沈清在那边叫他,“小!你说话不要说一半,继承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并不肯吐露实情:“我只是猜测一种可能。”
“……我感觉你一点也不想回来帮我。”
“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按兵不动既是最好的防御也是最好的进攻。姐,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挂了电话,空气中早已经是风雨来袭之前的腥味。
郁小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罚他在角落里站着,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天黑了,房间里还没有开灯。电视中新闻播报的声音没有感情起伏,但打在郁之宁侧脸的色亮光却变幻莫测。
“郁小景,虽然你总是顶嘴、不听话,但在我的心里你绝对不是一个坏孩子,可是你竟然用热汤去泼你沈哥哥!你知道热汤泼在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郁小景哭得一抽一抽:“他、他说、说要、要把我、我、我尿床……嗯嗯……尿床的照片……嗯……嗯……发到……新、新班级里、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