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阳出海游玩,却突然失踪,只剩下一艘空船,凌乱的、似乎有过斗殴的甲板。
以及沈顾阳的血迹。
经过长时间、大规模的搜救和卫星定位,却依旧没有他的半点痕迹。
他似乎沉入了海洋深处,尸骨也荡然无存。
他似乎从人间蒸发了。
他消失了。
第四十章
沈果然如承诺的那般,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上到买菜做饭下到洗衣拖地,无一遗漏。
沈将郁之宁伺候的极好,会在他出门前熨衣服,又会在他回家后准备好热菜热汤;睡觉前给他烧好洗脚水,睡醒后又给他切好水果摆好牛奶。
这样的生活仿佛让他回到了当初跟沈顾阳在一起时菲佣环绕的日子,既熟悉又别扭。
但最大的感觉还是过意不去,毕竟自己只是留他一段时间,人家又是个大少爷,没必要跟个保姆似的伺候自己。郁之宁非常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几次,但沈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在郁之宁出门穿鞋时单膝跪了下来,捧起他一只脚,将鞋小心翼翼的套进去。
郁之宁下意识的想缩回脚踝,但沈却抓着他不肯放手,既强势又温柔的为他系鞋带。他低头看着沈的手指,与他看起来洋溢着青春少年气息的外表不同,它们白`皙,修长,而灵巧。
也是错觉,郁之宁甚至觉得他那双手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细不可查的神经质。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沈顾阳,阳光穿透他有些苍白的皮肤,露出下面青青的血管来。
沈一边将鞋绳打成最公正的蝴蝶结,一边温柔的说:“宁哥,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们见过呢……”
那年春节,他的眼睛只顾着追随沈顾阳身后的郁之宁,跟亲戚的聊天也是心不在焉。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犯错,沈宅古董繁多,沈一个不小心,便砸碎了明朝的一个花瓶。
那花瓶的价值算不上多么昂贵,但父亲的眼神却变得很苛责,沈紧张的弯下腰去拾碎片,但父亲的训斥依旧跟了上来:“办事总是这么毛躁,将来难当大事。”
沈顾阳见状,笑道:“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堂兄言重了。”
沈心中泛酸,他幼年丧母,父亲严厉,姐姐对他虽好,但两人一个国内一个国外,聚少离多。除了总是照顾他的奶妈子,便极少有人对他温柔。
心情低落的沈因为父亲的训斥而神紧张,一不小心便划破了手。
“唉,花瓶碎了就碎了,你用手去碰做什么?”温柔的嗔怪声在头顶响起,紧接着手也被拉了过去,“你看你,流血了吧?”
那人温言软语,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纱布,为他做了细致的包扎,然后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说:“别放心上,你砸的那个是你叔叔最不喜欢的,他前些日子还说要换个新的呐!”
少年沈痴痴的看着郁禾,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目光会被他吸引
他的眉眼,与自己的母亲竟然有几分相似。
初恋的味道总是刻骨铭心,回家之后的沈无时无刻的想着郁禾。
然而相遇容易再见难,沈顾阳从来没有再沈家承认过郁禾的地位,自然也不会总是将他带出来。沈想过很多再见郁禾的办法,却大多夭折,直到回外国继续读书,他也没再看到他。
而再次放假回国,等待自己的,却是郁之宁背叛沈顾阳、被赶出沈家的消息。
他等了十多年才终于再次跟念念不忘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难以言表的幸福让沈心中满满的幸福,他的手指流连在郁之宁的脚踝,像是在爱`抚情人的锁骨。
郁之宁的后背一凉:“沈。”
沈眼睛亮晶晶的,抬着头颅,像一只仰慕主人的金毛犬:“哎!”
“我忘记了。”郁之宁抽回脚,“也不想记得。”
他偏着头,冷冷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