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童简鸾回头抚慰一笑,言道:“你只管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大地的气息。”说罢觉得这句台词有种过时的洋气,又一转念已经物是人非,不由得轻声叹气,没留意到脚下,听到一声尖锐的、凄厉的叫声从脚下发出,童简鸾骇了一跳,踩到地上的脚缩了回来。
那团雪动了动,露出一双迷蒙的、带着愤怒的圆眸,然后它不知道为什么转了一圈,开始撞树,似乎把树当做了刚才踩它一脚的入侵者。
也无怪童简鸾刚才没有看到自己脚下有东西,这玩意一身白色的毛,和周围的雪简直融合成了一个颜色,再加上身上覆盖了一层雪,就更难辨别了。他伸手捏住那小玩意的脖子,把它放在手掌上。
小东西倒是凶悍的很,张嘴就想咬他,童简鸾迅速的捏住它的嘴巴,结果发现这货原来没有长几颗牙。
“这是雪貂”云锦见多识广,心想奇了,这里怎么会有雪貂,雪貂是只有在西南蜀国方接近雪山有,当年蜀国进献贡品,便有这么一只雪貂,看这东西全身雪白,也是极为罕见的颜色,幼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有蜀国人私下进京了云锦又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还是把这个疑问记下来,准备回头报告到锦衣局,以防万一。
“哦”童简鸾觉得有意思,他看到的,便是他的,于是他放进怀里,准备带着一起走。
“公子,您也不问一下它有毒没有”云锦觉得童简鸾这人心真宽。
“我还没有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童简鸾笑,“这物没毒,只是凶悍的很,我瞧着很有意思,驯服它,到时候谁凶我,直接放它咬人好了。”
这是机智版关门放狗么
说罢特别有成就感的摸了摸雪貂的头,“你说对不对啊,小白”
这么快就起好名字了,云锦不甘心,道:“公子,您不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太难听了点么”
童简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名字难听还好吧,就是贱了点,贱名好养活么,不过你说的对,这样,均衡一下好了,用个高贵一点的姓吧,叫公子小白,怎么样”
云锦扶额,无奈妥协,“就这样吧。”
于是雪貂从此成了公子小白,并且担负起长大成恶狗咬坏人的责任,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两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镳,童简鸾叫云锦去搬救兵,只道找几个身手好的人过来帮忙,云锦担心他,以为叫救兵过来是要打群架,他却安慰道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事情要帮忙,最好是力气大的,顺便问玖爷能不能在京城找一座宅子,让他暂时有地方落脚,回头把钱给他。
云锦将这些事一一应下,御使轻功前往锦衣局,先去报备督主,然后将这些事情一一道来。
童简鸾回到永安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在大门口的石狮子身后把雪往自己身上扔,做出一副狼狈的样子,然后去拍门。
拍了很久的门才拍出来人,童简鸾装作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道:“快去叫管家,我有要事找他”
、 第20章 搬空府库
看门人阿大本来半夜被吵醒,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结果看到他这样惊慌失措,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下子也不困了,急忙去请新管家,说童少有事找他。
管家听了也急慌慌过来,童简鸾一脸严肃的把他叫进书房,然后坐也没坐,低声道:“你是不是有库房的钥匙”
管家一听这肯定不能应啊,夫人三番四次交代除了她和将军,谁来要库房的钥匙都是不能给的,尤其是这位侯府特殊的童少。他警惕起来,变得客客气气:“童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再提库房的钥匙这件事。
童简鸾心想谅你精似鬼,要喝老子洗脚水,我连韩彤都能整的了,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更加焦灼,附在管家耳边道:“你以为我无事找你要库房钥匙做什么夫人出事了”
管家听了也大惊失色,声音不自觉拔高:“什么事”
童简鸾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知为何普华山出了山匪,我们一行人在前往冬园的路上被劫持,因着夫人和小姐穿的好,所以被他们当做人质留了下来,看我像是管家模样,便叫我回来取银子,然后拿钱换夫人和小姐”
管家一听魂飞魄散,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便是:“那还等什么,快去报官啊”
童简鸾心道报官了还有我什么戏,嘴上却是谎话连篇,还自成一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那匪类心肠歹毒,道如果迟一天,便砍夫人一根手指,迟两天便砍三根,倘使知道我们报官,会直接毁尸灭迹,为了夫人和小姐的安全,不能报官”
言之凿凿,简直叫人如临其境,脑补出匪患的恶行。
管家迟疑了。
既然迟疑,那就是有几分信了。童简鸾也不怕,反正今夜韩彤也是回不来的,没人能戳穿他的假话,况且他已经是个“死人”,怕什么哪怕到时候对峙,韩彤也是不敢讲出真话的。换言之,即便说出了,童简鸾也能叫她理亏不敢声张
管家一掐大腿,跑去拿府库的钥匙,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只道:“不瞒少爷,老奴这里只有府上公用的钥匙,先前童夫人私库的钥匙不知在何处,一直打不开。至于韩夫人的私库,则落了两道锁,一道还需要夫人身上的钥匙,这老奴做不得主。”
言下之意,倘使去救夫人,用的是府上的钱和童夫人当年的嫁妆。
童简鸾心中骂了几句,嘴上道:“无论是谁的,人命关天是大事,只要救出来,钱从来不是问题”
管家眼中对童简鸾是深深的敬佩。他是夫人从娘家那边调过来的人,来永安侯府没有几日,只知道夫人对这位名义上的嫡子不怎么样,还以为这位嫡子心机深沉,恨夫人恨的要命。
现在看来倒是夫人小家子气,之前出门叮嘱他不要给童简鸾发放月钱和批条子,没想到这位少爷不计前嫌,如此宅心仁厚,管家心中有一杆秤,将童简鸾此人的评价提高了几成。
最外边的大门开之后,童简鸾道:“你去外边守着,我在这里盘点一下拿什么,待会盘点的时候也写个条子,到时候走账一目了然,也省的你难做人。”
管家点头,这件事确实不宜声张,否则府中若有刁奴,知道夫人出事了,难免不上门闹事,毕竟现在主人没有一个在家,只有这位少爷在奔波。
童简鸾拿着管家钥匙,然后又从他脖子的挂饰中摸出一把钥匙,将童夫人的那道私库的门给打开。
说起这个钥匙,也是童简鸾误打误撞发现的,他是个没事就喜欢开脑洞的,觉得原主身上都是谜题,索性玩起了解密。因为原主的东西就没扔过,所以他一个一个的去拆,结果真叫他拆出来了一把钥匙还有一封信,说他弱冠那年就可以用那把钥匙打开私库,将里面的东西给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