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点点头，转着手中的茶杯，沉默片刻，他道：“我的看法也没变，你的体质做不到无损伤地变成人。”

景眼神黯了黯：“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像普通人类一样衰老？只是外表上的也行。孟最近自尊心严重受损啊……”

“……”张老头不解，“他觉得自己老了？”

景苦笑点头。

“神经病。”张老头做出评价。

“……”

起玩笑的心思，张老头暗叹一声，说道：“我确实有个想法，但是和你的计划完全不同，而且这事必须让孟知道，因为需要他来做。”

景神色一凛：“您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能把你母亲带回去，你也可以把孟带回去？”张老头说。

闻言一愣，景：“我父亲只能带一个人走。”

“我也可以回去一趟。”

“您……？”

“我的情况太复杂了，你别问了。”

“……”

“孟的体质特殊，本就比旁人更具优势，你完全可以带他走。上面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多得是，你不用担心。”张老头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景道，“孟他和我母亲不一样，他在这里有亲人，有朋友，不能说走就走。”

“嗯，没错。”张老头颔首，“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你父亲帮忙，想个办法，暂时延缓孟的生命流逝速度，其实他现在已经比普通人老得慢多了。”

“您的意思是，等孟父母……百年之后，我们再走？”景犹豫道。

张老头没接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您为什么没有在十年前和我说？”景问，张老头看起来不像是临时起意。

“世间万物都是等价交换，若想获得好处，不付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吃颗糖果就享受永生，你做梦呢？”张老头看他一眼，“我哪怕就是现在都不想告诉你，恨不得你自己死了算了。如果不是你，孟一个普通的孩子，本可以好好过完自己这一生。”

又是一阵沉默，张老头看着景，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开始泛白。知道他在抉择，张老头没有开口催他。

半晌，景问：“会有危险吗？”

“不会，但是会吃点苦头。”

看他不语，张老头适时道：“一起活着总比一起死了强。”

当晚，孟因为通告没结束没能回家，和景视频的时候，孟觉得他非常不对劲，短短30分钟，景已经走神了4、5次。

以前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偶尔吵架也战不过24小时，景这种状态太反常了。

“哥？景！”孟严肃地叫了他一声。

“啊？”景回神，看到孟皱着眉头。

视频的时候特别好笑，摄像头和大屏上的人脸不在一个角度，看着人脸就看不到摄像头。从景这边看，孟就是微垂着眼睛，不过景猜他一定死盯着自己。

“你有事瞒着我。”孟满脸严峻，“如果你有困难我希望你能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景一怔，旋即笑道：“等你回来再说好不好？”

孟猜不到是什么事：“很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