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动作，老太太好像一下子急了，拔高声调：“他们不是来拿货的？我说你什么时候还会给人倒水喝了！”

孙老爷子还是不答，老太太更急，放下喂小孙子的碗，扑过来拽住孟的衣服：“你们看他可怜送他回来的是不是？我们很可怜是不是？你们穿的这么好！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吧！”

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孟慌忙扶住她，“这……”景也拉住孟，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够了！”孙老爷子吼了一句，伸手去拽老太太，但好像手臂受了伤，使不上力，没拽动。

老太太滑落到地上，抱着孟的腿就开始哭，声音尖利到刺的他耳膜发痛。

“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儿子已经死了！孙子也病了！老头子这么不中用，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这什么诅咒……就没完没了了吗……”

“我们一不伤天，二不害理……为什么会这样……”

景把孟的腿解救出来，老太太就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哭嚎。孟已经彻底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先出去，你们先出去。”孙老头好像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老伴这样，显得有些无措，抬手把孟他们往外赶。

稀里糊涂地出了屋子，孟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冲击的他脑袋疼。

他和景呆站在院子里，屋里还隐隐传来老太太的哭喊声，一下一下的，有点恐怖。看一眼景，孟：“要不我们先走吧。”

景没有意见，本来如果不是孟，他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俩人刚要往外走，旁边堆积的杂物可能是底盘不牢，一大堆东西突然倒了下来，把两人去路挡了个结实。

孟：“……”

认命地开始搬东西，孟惊讶地发现这些大多是木制品，看着块大，倒也不重。

勉强开辟出一条路来，孟叫景可以走了，结果叫了两声没人应他，回身发现景正站在那发呆。

孟过去，看见他正盯着眼前的东西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石像，做工不算细，但还能隐约看出眉目和扮相。院子里有盏小灯在石像的斜上方，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给石像冷硬的材质抹上一层柔和，孟蓦地觉得这石像做的女人温柔起来。

看一眼景，他看向石像的眼神太过专注，孟有点担心，“怎么了？”他问。

“不知道，”景摇头，“心里难受。”

他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神情让孟想到刚才他那脆弱的样子，心里发软，孟上前一步抱住他：“别想了，先回去吧……”

孟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这什么破地方……老巴这么大岁数竟然混得这么差……”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