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络石有没有出来。
络石被景吵醒,从孟口袋跳出来就看到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又看看躺在地上呻|吟的庄崖,大概知道了现在什么情况。
“这次想让我怎么拾他?”络石说话没瞒着在场的人,孟也听见了。
“这次?”他问,“还有别的次?”
景不答,对着络石说:“你之前说你会控制野兽,家畜能不能控制?”
骄傲地扬了扬脑袋,络石:“只要没有修为的,再桀骜的动物,也得乖乖听我的话!”
“好,很好。”景指了指地上的庄崖,“带他,找个猪圈。他喜欢玩,让他和公猪母猪好好玩一玩。”说着他踢了踢庄崖,冷声道:“和谁玩不是玩?和人是玩,和猪不也是玩?”
庄崖已经吓傻了,他不知道空气为什么会说话,景的眼神和冷冰冰的语气更是让他觉得恐慌,他刚尖叫了一声,景就踩住了他的脸让他不能发出声音,“别让他瞎叫。”
络石带着庄崖走了,景拉着孟去给他洗手。刚才打人用了不小的力气,他的手都有点肿。
“疼吗?”景摸了摸,孟的手猛地一抖。“对不起……我轻一点……”
景低着头,孟看不到他的脸。刚才景的样子让他觉得陌生,非常陌生。“那个人会死吗?”他问。
景手一顿,“不一定。”他说,“你觉得,太狠了吗?”他抬起头,看见孟眼里复杂的神色,心一抽一抽地疼。
孟点了点头。景觉得自己脖子好像被人攥住了,呼吸困难,沉寂很久的燥郁又开始在血管里肆虐,快要把他撑爆。
他闭了闭眼睛,牙齿把嘴巴内部的嫩肉咬出了血。“你害怕吗?”他问,声音干涩。
“你不是这样的……”他听见孟喃喃地说。
感觉自己惨然地笑了笑,景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这样的。”
景觉得自己血管终于破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恐惧决堤而出,“我就是这样的。”他重复道,他开始诉说,把以前瞒着孟的事,一件一件往外说。
“之前我们在坪村遇到的那个死尸,是我把他扔到树林里的。”
“上次设计陷害你的那个朱战,后来也死了……”
景快要压抑不住疼痛,他身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想起之前巴蛇和他说的,“你先天不足,体质有损,性格又易怒,一定要好好控制自己,不能动了杀戒……”
不能动杀戒……
可我已经动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景感觉眼前的孟开始变得虚幻,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他好怕,他不想让他走。
扑上去抱住他,抱得死紧,景:“不要走,你不要走……”
被他抱得难受,孟挣了挣,“你轻点……”
抱着他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孟吓了一跳,伸手一摸,景脸上一片惨白,却烫得厉害。
“怎么了?哥?你哪里难受吗?”孟慌了,从来没见过景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没生过病,没有表现出疲累。
景还在无意识地发抖,无意识地说着“不要走,不要走。”孟想把他拽出去,先离开厕所,这里随时会有人来,刚才一直没人,实在是他们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