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吃了我的保和汤,她的病应该早就好了,怎会严重至此你们回去之后是不是没有持续给她用药,或是改了我的药方”郑哲一边把脉一边急问。
“每天三服药,我们没有一服落下”壮汉怨毒道,“我婆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偿命”
“既如此,你们可是在我家的药房抓的药若是贪便宜,去了别的药房抓药,我们可不能保证那保和汤始终有效。”吴萱草推脱道。
“放你娘的狗屁当初我们直接在萱草堂抓够了七天的药,我婆娘回去之后吃了两服,肚子又开始疼痛,我坚持让她吃完,结果她便开始吐血,竟是止都止不住你们是不是在药里下了毒我要去衙门告你们谋害人命”
壮汉举着锄头杀过来,两名学徒连忙去拦,唯恐他伤到东家。吴萱草早已派人给薛继明送了信,薛府的家丁很快便来,她倒也不怕。
郑哲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跑到妇人身边,给她把脉,忧虑的表情已完全被惊惧取代。完了,这人先前来时还只是发了一些炎症,如今却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若是呕血之症止不住,不出一个时辰她就会咽气
壮汉见他面色大变,本就熬红的双眼几欲流出血泪,怀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我婆娘可还有救”
“我先替她止住呕血之症再说。”郑哲勉力维持住镇定。
“那你还不快开药”壮汉厉声催促。
郑哲连忙冲几名学徒摆手:“去煎解秽汤,速速送来”
几名学徒飞奔而去,见此情景,林淡摇头叹息:“又错了。”话落径直回了杏林春,懒得再看热闹。
却没料有好事者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高声喊道:“郑神医,林大夫说你又错了”
郑哲心头一阵急跳,却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闲言闲语,而是拿出一套银针,一一扎入妇人的要穴。
壮汉猛然扭过头,朝杏林春内看去,却见林淡已掀开竹帘去了后院,根本不想管这件事。想起她之前的告诫,壮汉心绪翻腾,犹豫不定,却见银针一入自家婆娘的穴位,她竟停止呕血和抽搐,已然恢复了一些生气,这才打消去杏林春求医的念头。
郑哲抹掉额头的冷汗,心道一声好险。所幸他这些天对内劲和针灸的结合运用有了一些新的见解,否则今日定会身败名裂。呕血之症止住了,这人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吴萱草看见他立竿见影的针灸之法,目光微微一闪。
围观的路人表情一个比一个紧张,显然已看入了神。直到此时,他们才吐出一口浊气,赞叹道:“到底是郑神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能活命”
“吐血吐成那样,他几针下去就能止住,手法着实是精妙”
“起死回生,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