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丫鬟仆妇对她怒目而视,一副想扒了她的皮的样子,老太君和薛夫人却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连声道:“对对对,我们不哭了伯庸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吴萱草那丫头今年才十八岁,懂个什么,我们还能找别的大夫给伯庸看病。伯庸,你别乱想,我们这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薛伯庸无奈地看了林淡一眼,然后才颔首道:“祖母,母亲,你们也好好休息,莫要为我的病忧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以平常心对待便好。”
“好好好,我们顺其自然。”老太君和薛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林淡走回书房,把那本奇症录拿过来,翻至一百六十六页后递给薛伯庸,言道:“大哥你看,我的老祖宗治好过你这种病。待我学会医术,我也能治好你,所以你千万别认命”
薛伯庸接过书认真翻看,眉梢越挑越高。他完全没想到,林淡的先祖竟是林朝贤。难怪郑哲看见“林氏”两个字,目光会那般闪烁;难怪吴萱草厚着脸皮也要借林淡的书来看。要知道,林朝贤被后世之人尊为医仙,可活死人肉白骨,堪称医术超神。只可惜林家一代不如一代,到后来竟已消声灭迹,彻底消失不见了。
“你爹藏得可真深。”薛伯庸感叹道。
“不是我爹藏得深,是他连先祖的皮毛都没学会,自然不敢以医仙传人自居。”林淡一本正经道。
薛伯庸咳了咳,语带笑意:“你整日怼我,怼祖母,怼母亲,怼吴萱草和郑哲也就罢了,竟连自己亲爹也不放过。林淡,不怼人你会死是不是”
林淡睁大眼睛,缓缓摇头:“大哥,我从来不怼人,我只是说实话。”
薛伯庸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低笑起来,笑罢将医书还回去,认真叮嘱:“这些传承之物你定要收好,莫让旁人盗走。”
“我知道的大哥,我平时都把它们藏在那口红木箱子的暗格里。”林淡坦诚道。
薛伯庸又有些想笑,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语气听上去十分愉悦:“那你赶紧回去换一个地方,连我也不能告诉。”
“好吧,我都听大哥的。”林淡蹲下身与他平视,表情慎重:“大哥,我已经学会了全部医理和药理,已经开始学习针灸和推拿之术。但仅是闭门造车,我的医术定然得不到精进,还得多看几个病人才行。待你身体彻底养好了,我会去乡下无偿为百姓治病,顺便上山采药,若是不能及时赶回来给你做饭,你一定要乖乖吃饭,莫像上次那样耍脾气。参汤喝多了,对你的身体并无好处。”
薛伯庸愉悦的表情瞬间退去,拧眉道:“你说谁耍脾气”
“是我耍脾气,大哥最坚强了。”林淡从善如流地改口。
薛伯庸抬头望天,极力压抑住掐死这丫头的欲望。听她这么一说,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这丫头莫非是来克他的吧
得知吴萱草也没法治好大哥的双腿,林淡压力倍增,学习的劲头也更足了,整天不是捧着医书背诵就是拿着木偶扎针,啸风阁若是有人稍感不适,她立刻就会为对方诊脉,然后开几幅药。
前些日子,芳菲偶感风寒,有些咳嗽,她就给她抓了一些药,叮嘱她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