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就因为卫生防疫站的卫生宣教工作开展的很不乐观,而村长这样过来提供消息,并带来实例的,马上就成了典型,第二天一早,就在y市日报上刊登了这个事迹,高度表扬了二道沟河村对卫生知识的重视和对疾病安全的警惕性。
村长咧着嘴儿笑,连续几天让广播员对着喇叭早中晚各念一遍,估计村里的人都差不多背下来了。而根本不认识字儿的村长却装模作样的把村支书的老花镜戴在自己鼻梁上,然后一遍遍的看,到最后直接因为眼睛适应不了度数晕了。
既然知道河里出现了寄生虫,防疫站立即开始行动,检测、化验、给百姓发药预防治疗,防疫站的工作人员有些兴奋的开始行动起来。说实话,他们现在一天真的没有事情可做,比清水衙门还清水衙门,早上到了单位倒杯水就开始看报纸,什么时候觉得没意思了就回家,十天半拉月不来也没人发现,元的工资,拿的都亏心。
这些都是王立秋因为他爹突然头晕恶心,害怕是得了什么病跑到卫生所找我看看,在得知是因为带眼睛带晕了的这么丢人的原因时,实在忍无可忍的跟我抱怨的,因为就这么一小段内容翻来覆去的念,别说念得人嘘份就是听的人也受罪。
回来后,我把这事儿跟吴老学了,逗得老头终于露出了这几天的笑脸,因为,在这里,人们把初一到初十分别视为:鸡日、狗日、猪日、羊日、牛日、马日、人日、谷日和菜日,这些天里,哪天天气晴好,其所主之物就兴旺。
但是,今天已经初七了,天上还在下着雪,别说停运的火车站,就是很多村庄都被堵得无法出行了,村子到孤儿院被清出了一条不足一米的路,两边的雪堆已经一人多高了,我来回也只能徒步走回村子,大黄是过不去的。
这个明显是迷信了,但是老人就是相信这个,越接近谷日,吴老越上火,自从初五之后,老人的嘴角就开始不停地起燎泡,怎么劝都不行。
就在我们说笑的时候,外面一阵拍门声,这样的天气,是谁有什么急事儿?我以为又是村子里来人找我,所以制止了潘建刚起身,就直接出去开门了,只是面前出现的六个孩子的惨状实在让我震惊了。
两个大些的孩子背着两个已经昏迷的孩子,手里还牵着两个小的,只是也都到了强弩之末,两个大孩子光着脚,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服,两个小的孩子的脚用破布包着,但是,要不是两个大孩子硬拉着,应该早就趴下了。
来不及问是怎么回事儿,我赶紧喊潘建刚等人过来帮忙,让他们去拿棉被铺在没有热度的仓房里,然后端着盆子盛雪过来给搓,让小贾把厨房里的葱叶子都摘下来破开,用葱鼻涕擦拭他们的全身,这里的不够,我让潘建刚赶紧回我家,把葱叶子全摘了,连村长几家的也别放过,潘建刚拼了老命往我家跑。
挺庆幸之前我害怕吴老冬天的时候冻伤,所以给泡了两坛子樱桃高粱酒,这会儿也顾不得酒对未成年人的伤害,赶紧给他们灌进去,看着他们被酒激的起了些血色的小脸,趁着他们帮着小心搓揉的时候,去拿了六颗用熏草花朵做的药丸,防止擦伤造成的恶疮和缓解身上的冻疮。
将药丸贴在孩子们的肚脐处,然后用纱布缠好固定住,也不知道是过于疲惫,体力透支,还是年纪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