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附近的村庄是都跟着受益的。
我很乐意拿着鸡毛当令箭,四处打着吴老的名义化缘,比如磨着市政府批条从粮库抠出来五百斤粮食,让肉联厂同意将那些没有肉的骨头留给孤儿院,每个星期提供一副猪内脏,去被服厂将库存的瑕疵品要来让村里的老太太们帮着做被褥,反正就是四处打劫。
因为要建的房子都是泥草房,并不事儿,所以,我的打劫之旅还没完事儿的时候,孤儿院就已经建出雏形了,吴老捡的124个孩子也暂时都安排进了新建好的房子里,虽然缺衣少食的,但是,吃过苦的孩子都意外地懂事儿。
这里的孩子,男孩大部分都是身有残疾或者智商不足的,也有一些是因为身体有疾病,身体健康的极少,反倒是女孩儿,大部分都没有太多的毛病,就是因为其是女孩子,就被丢弃了,我见到这些孩子的时候,都是大的帮着照顾小的,甚至在那些被□□的人下地种田的时候,孩子们也都尽量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即便是身有残疾的也一样,生怕自己再被丢弃。
这年头本身物资就极为有限,很多东西,尤其是吃穿上,更是连正常百姓的需求都满足不了,所以,即使吴老的名头再响亮也不行,这时候,我就只能自掏腰包买下来,比如,市里只给批下来二十只小鸡雏的条子,但是,我借着吴老的名头,自己在孵化场额外买了五十只,留着孤儿院用。
还是那句话,钱是真的不抗用,在我一车车拉着东西送进孤儿院的时候,这物价堪称低廉的年代,我也投进去了将近八百块钱,但是这钱花的我心里舒坦。
大约是言传身教的原因吧,这次我连着将近两个月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几乎没见过三胞胎,三胞胎却破天荒的没有哭闹,没有黏在我的身上,甚至在看到我一笔笔往外搭钱的时候,还鼓动了王立秋带着他们去找草药卖到购站,然后将钱交给了吴老。
据说从来流血不流泪的吴老,在到三胞胎的六块二毛钱的时候,当即抱着三胞胎哭了出来,孩子就是这样,在三胞胎带头之后,村里的孩子就有样学样,要求王立秋带着他们去挖东西然后给孤儿院。
王立秋无奈,只能让王润生三人帮忙看护着孩子们一起在山脚下开展了一回野外生活体验,看着他们表情认真的采回来杂草,后来还是三胞胎帮着纠正,才找出了类似黄连之类的药材,有些实在教不了的,干脆让他们捡些蘑菇之类的。
吴老跟我说,看着王立秋用自行车推来两筐杂七杂八的野果子、野菜的时候,心里那股既酸又甜的感觉,根本没法形容,王立秋也说,就这些孩子薅的药材,除了小湖是按照采药规定严格要求自己,采的药像模像样,轮到其他孩子的时候,那药糟蹋的都快看不出来样子了。
当时他都想自己掏钱买了算了,但是,看着孩子们期盼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推到购站去,好在他经常跟着我或者带着小湖去购站买卖中药,购站看着那些药材,自然是要询问怎么回事儿。
站长得知是这些孩子要给孤儿院献爱心,这才弄出这些破破烂烂的药材,当即大手一挥,按照一等药材的价钱购,甚至将这事儿上报给了市政府,二道沟河村孩子们做的事儿当即被当做典型刊登在了报纸上,村长将那期的报纸仔仔细细的保存了起来,没事儿就会看看那豆腐块儿大小的报导,事实上他根本不认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