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鼎这东西江煜见的不多,天界倒是有仙官炼药,但是江煜大多都是远远扫见,转身便抛到脑后了。谁让他对炼丹制药没多大兴趣呢?江煜印象最深的药鼎就是苗疆之行时从辛克族拿到的九足鼎,毕竟经自己亲手把玩过,不过这个鼎和九足鼎明显不同。九足鼎呈青铜色,其上雕刻着毒舌蚁虫,看样子就让人难生好感。而这个药鼎的鼎身确实白玉所制,龙纹花样,看起来温和润泽。
雪姥将那颗红色内丹放在石台上,便拿起一把小铲子转身向那两个花坛走去。江煜看雪姥的举动,便知她开始准备救助南辞的药材了。便也就不打扰,轻声放下帘子去了外室。
江煜挨着南辞和衣躺下,好在这石榻上铺了一张雪白色的兽皮,倒也不那么硌得慌。江煜枕着左臂,盯着洞顶的石头发呆。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
自己小时候在师门的事、飞升后在天界的事、接受天帝任务后下界的事、再遇到南辞后的事......数不胜数的前尘往事在江煜脑子里走马灯似地闪过。也使得江煜想通了许多。
他想通了百年前南辞的一些话;想通了自己成就花神后,为何总爱端着一副温雅柔和的模样,那副模样到底像谁?;想通了自己心底那抹温柔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从何而来?
甚至想通了、自己于南辞,究竟放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有什么样的情愫。直到明月高悬,江煜才困倦到睡去。
.......
第二日,江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雪域的天,亮得总比其他地方要早些。雪姥在里室忙活了一晚上,并没有出来。江煜也没打算去打扰雪姥,起来后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江煜坐在石榻边上,看着石榻上依旧昏迷的黑衣青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江煜轻轻地俯下身子,缓慢地凑近南辞。
当江煜的唇碰上南辞额头的那一刻,青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嘴里呢喃出了声:“阿煜......”
江煜听见南辞说话,如弹簧般立马撤了回来。江煜屏住呼吸盯着南辞,只是,石榻上的青年却再没了反应。江煜松了一口气,幸好,原来刚才只是在梦呓。不过,想到南辞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江煜心头一暖。
即便是再不舍,该走还是要走。江煜伸出手抚平了南辞紧皱着的额头,便出了山洞。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天上挂着高悬的太阳,却也不见得多么暖和。这雪山山脉,常年积雪,并非是一两日的阳光可以融化的。
江煜祭出青玖踏了上去。他不打算继续走路了。且不说雪地难行,但是时间也不够他走到雪山顶的。现在距离冰雪昙开花只剩下六个时辰了。
谁知,江煜御剑飞到一半,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雪崩后失踪的领羽!
翎羽正站在自己的既清剑上,双手负立,白衣飘飘,一脸清冷。
江煜皱着眉头,说道:“翎羽,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