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迪南拒绝地太干脆,欧如意都还没来得及演到髓处。
“我有原则,不和自己的学生或者同事恋爱,而且我们年龄相差太大。如意,你现在只是头脑发热的冲动,等你冷静下来,就会意识到不适合的问题了。”
“……迪南先生,你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亵渎我的心意。再见,我不在这里膈应你了。”欧如意是真的心里很难受,他哭不出来。弗拉达叫他哪怕把眼睛揉红也要装装样子,欧如意只觉得多余。
真心实意摆在他面前都不要,怎么会对那些虚情假意感兴趣呢?
弗拉达见到丧成咸鱼的欧如意,领他进屋喝了杯热可可。
“我错了,我的经验在你身上根本不起效。如意,如果你还没有放弃,试试自己追吧。”
“你都没有办法的事,我怎么可能……”
“我的方法对于你来讲可能会用力过猛,你自己来或许更自然。没准迪南就是喜欢痴汉呢?”
是啊,迪南没准就喜欢痴汉呢?
当初迪南才跟这个学生打交道时,那压抑着炽热的目光便在他心中扎下根。没有谁能拒绝眼睛里有星星的美人,赤子之心最易敲开他人心扉。
惯看风月的迪南的的确确就只喜欢赤诚又纯粹的那一型。
所以之后,当欧如意拿出弗拉达那一套招数时,迪南只觉得不够看。卖蠢装甜使人厌烦,贴心多半也是假的。还不如酒吧里风骚饥渴的男人,大大方方讲“我想跟你睡一夜”,然后穿上裤子就各自假装失忆,至少这目的单纯。
上了一定年纪,时间就格外紧迫,不会再在无谓的恋爱上浪时间。恋爱是笔大买卖,要观望,要调查好市场,否则赔得血本无归,人有多少个“十年”来留恋感怀过往?
欧如意问弗拉达自己是否还能演卡门,弗拉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说:“你现在什么男人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卡门本拽啊!”
难受,欧如意真想告诉她,并不是所有男人。若面前是迪南,他的心脏与血液依然会出卖自己的幼稚真心,疯狂伪装只能勉强麻醉他人,麻醉自己,并不能掩盖事实。
这日,天气阴沉沉的,房间里湿热散不去,就早早开了空调。训练到一半,停电了,迪南叫学生把窗户打开,大家再坚持一会儿。
欧如意闷了一身汗,内裤都湿透,悄悄跟旁边人嘀咕,直骂迪南不是人。
迪南一巴掌拍他腰上,欧如意吓一跳,身形一晃差点摔下去。
“没吃饭?”
“没吃。”顶嘴。
“那就饿着。”
不是人。
这鬼佬八成年轻时在剧团进修那会儿也被虐待过,学舞的都是一代霍霍一代,等熬成斯德哥尔摩了也就熬出头了,然后又当变态来折磨别人。
欧如意现在就是这个“别人”。
心里还在抱怨,迪南不知不觉已转回来了,又发现欧如意有松懈。
“其他人可以下课了,欧如意留堂。”
“拜拜!”
“迪南先生明天见!”
“如意加油哦!你可以的!”
下课这种照妖镜真是能看透人间冷暖。
“我不干了,你留就留,我不练了。”欧如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棉花没塞满的泰迪熊,“明明其他人也有松懈,你针对我!”
迪南自有威严,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