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说是瓦尔里德歪着脑袋说道,神情充满了极力模仿孩子气的沮丧,“我以为我装的很像的。”
江以霖扣动了一下保险栓的位置,微笑着说道,“有几点可疑的地方,我依次给你罗列一下吧。”
“第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和鲁道夫,都再三跟我强调,说只有我打破了比利的培养皿,我才能够离开这座神病院因为,瓦尔里德的黑影,盘踞在门口的位置。”
瓦尔里德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只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可是……在我你的这个最好的朋友,和这个实验项目负责人的口中同时说出来,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确信吗?”
江以霖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动,他仍然高举着手枪。
“不能。因为我曾经探索过这个巨山神病院,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瓦尔里德的存在,并不是恒定的……我猜测它不会在一个地方永久的停留。”
“因此我对你们所说的这个结论产生了怀疑。那么如果说这个【瓦尔里德驻守在门口】的结论是错误的话,很显然,你们说这一整句话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百分之百的肯定着,要去打破比利的培养皿。”
瓦尔里德微笑的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而江以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事实上,鲁道夫之所以会想要让我去打破比利的培养皿,和你的目的其实是并不一样的。你们两个只是怀揣着不同的目的,恰好说出了同样的话而已。”
“他让我打破比例的培养皿,为的是想让比利体内瓦尔里德的神体,附身在我的身上,以此通过杀死我,来解决掉这个项目。”
“那么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瓦尔里德眨了眨眼睛,似乎是非常好奇的问道。
“你的目的……”
江以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一开始走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我真的以为,比利的身体是操控着瓦尔里德灵魂体的罪魁祸首,但是,当我走到那培养皿的面前,看着他那双清澈如宝石般的眼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错了。”
“拥有这么一双漂亮眼睛的人……拥有这么一对单纯无害的眼神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对整个神病院的人,进行无差别杀戮的行为呢?”
“我一直以为,比利操控着瓦尔里德的行为,但是……用一个为更准确的用词,应该是抑制。”
“由于项目负责人一再在比利身上做出的一些惨无人道的行为,你在比利的身上诞生,成为了瓦尔里德。”
“而事实上,瓦尔里德你就像是比利的衍生人格一般,你是一个纯粹的暴虐的人格,而比利的原来的灵魂,作为主人格,其实是在努力的控制着你的行为,不让你尽情的展开杀戮。”
“于是……你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帮你干掉比利,而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得到真正的自由……没有别人操控着自己,掌握着所有意识的自由。”
江以霖说到这些的时候,一步一步的走近了他面前的青年,将那枪管抵在了青年的额头上。
“既然你明知道这一切,明知道那个懦弱的家伙是无辜的,那么你为什么还是要装作听从了鲁道夫的话,杀死比利呢?”
瓦尔里德的神情有些疑惑。
江以霖抬起头,看着瓦尔里德。
他的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而里面闪烁的光,却更让瓦尔里德着迷。
“因为对于他而言……被困在那培养皿中,插满了管子,无法移动,并且还要随时随地准备着被你反噬……透过他的眼睛,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内心这样的人生也是一种折磨,我不愿意看到他如此痛苦的苟活着。”
“真有趣,我似乎越来越喜欢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