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自己主动入京,那是担心?还是监视呢?
这些行迹件件可疑,在脑中转得得李意阑简直头痛欲裂。
吕川的背叛已经让他够难以释怀了,偏偏知辛在他心中的地位比吕川还要特殊,故而伤害只会重不会轻。
头晕很快引发了李意阑的其他病症,他不自觉地随着晕势在原地晃了两下,眼前的场景骤然模糊成了一片。
在人眼所不可见的肺腑内部,狂躁的郁气正如旋涡一样搅乱着他的五行之气,李意阑瞬间血气倒行,肋间仿佛被十个吕川同时插了数十柄刀,痛得他两眼翻白、青筋毕露,连喊痛的余力都没有了。
李意阑痛不可当,险些朝跟前一头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闪电般探出一只肤白而略带斑痕的手来,手的主人一把抄住他的胸腹,强势止住了他的去势,而后另一只手猛然在他背上连击了三个穴位后改指为掌,在他背心上用力一击。
李意阑浑噩间感觉背心上好似落下了一座山,压得他脊柱都在咔咔作响,但他在那种磅礴的压力下弯下腰的时候,窒息的喉头适才像是被撕出了一道裂口,陡然灌进了一丝凉气。
他张开嘴作势吸气,口鼻之间却先落下了几缕温热,哽在心口的淤血淋漓落下的同时,李意阑才慢慢气通神畅,缓过了劲来。
他口鼻之间都是血浆地站直身体,目力是慢慢在恢复,但却像是蒙了成罩子似的,怎么眨眼都不像寻常那么清晰。
李意阑大概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又恶化了一步,已经在接近眼盲的边缘了,他有点受惊,但因为刚刚已经惊了个大的,比起失望来说,眼盲暂时倒成了小事。
“还好吗?不行我就先送你回行馆去,”这时身旁忽然有人问了一句。
李意阑慢吞吞地循声望去,就见仍然戴着白一面具的白见君站在身边,脸上依稀有点关怀。
知辛也时常用这种眼神看他,李意阑闭上眼睛,脑海中霎时历历在目,直觉、感觉和期望一起在告诉他,知辛的关心不是假的。
这点确认方才让李意阑心底有了点热气,旋即他在自我的意愿下,满脑子都蓄积着知辛的好。
知辛救过自己,担心自己,甚至还不断在无意之间帮自己找到了好几回线索……
随着时间和病情的稳定,李意阑的头脑也不像刚刚得知噩耗时那么乱如粥滚了,他紧紧地锁定着在知辛的陪同下方才找到的那几个线索,越想越觉得章仲礼说的不对劲。
如果知辛是他的同伙,那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这边提供抽丝剥茧的线索呢?
第90章尾声(二)
这明显不合常理,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章仲礼在挑拨离间。
李意阑无比愿意相信这个念头,在心里暗自强调了好几遍,就算当中有什么隐情,他也要亲自去问朝夕相处的知辛,而不是听信这个初次见面的案犯的片面之词。
打定主意后李意阑稳住心神和气息,摸出帕子擦掉了口鼻上的血,眼神凌厉地说:“信口雌黄,姑且不论我们已经查清,黄泉生与你们的勾当首辅确不知情。”
“只说太后为了与你等为伍,竟然自己陷害自己,就让人觉得十分荒谬,因为我实在不明白,她此举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再说我身边的知辛大师,世间仅此一件的佛门至宝在他身上,你说他不是知辛,那你告诉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