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在李意阑离开皇宫的时候,满城的金吾卫正在盘查城中的每一处,而饶临牢狱里的江秋萍和张潮却在袁宁的交代之下,听到了另一种不同的真相。
“……袁叔敬爱的人一直是刘先生,”袁宁讽笑道,“敢问一个断袖,怎么会忽然跑去和皇帝的妃子通奸?”
第86章真假
江秋萍第一反映是他在胡扯,但想起刘芸草录口供的时候都在挽之长、挽之短地叫个不停,改得录事的师爷是手慢脚乱,又觉得那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一般。
而且要是刘芸草和袁祁莲是一对,那他报复的动机就更大了。
念及此江秋萍歪过去和张潮窃窃私语,不料后者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这事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些耳闻。”
江秋萍油然感觉他是京中的万事通,那边的什么他好像都知道一点。
张潮不知道他好心当成驴肝肺,偷偷在心中编排自己,仍在自顾自地说:“袁祁莲刚进京的前几年,不少达官贵人都有意和他结亲,上门的人多了,他就窝在军器监里不回家,一个闺秀也不见。不久有人谣传他有断袖之癖,他也不反驳。”
“我那时只当他是不屑于跟那些人一般见识,从没想过那可能是默许。”
江秋萍抿了下嘴,平生既不认识也不了解断袖,只好存疑地回了一声“是吗”,接着又去审问袁宁。
他拿着刘芸草的供状,对着问题逐条念了让袁宁回答,袁宁却是对答如流。
但除了作案的手法和刘芸草殊无二致,在主谋方面完全对不上。
袁宁说:“先生不是主谋,充其量只是一个从犯,我说出来你们恐怕也不会信,他起初答应加入这个计划,目的并不是想报仇,而是陪章仲礼等人一起赴死。”
“他骗了你们,什么流放的路上又死了十七个?死的并不是十七个,而是七个,所以当年军器监的残部加上先生,一共还剩下十五人。只是大家分散各地,慢慢走上了不同的路。”
“章仲礼、林庆、刘诘放不下仇恨,王桥重义气却耳根子软,耐不住他们游说,稀里糊涂地上了船。但像杜海铮这种遇到善人,愿意重新开始的兄弟才是多数。”
“先生因为大家都是受袁叔连累的缘故,多年以来一直十分愧疚,尽力想补偿每一个人。”
“其他人想平凡地了此残生,他就在中间斡旋,慢慢阻断了他们和章仲礼等人的来往,唯独杜海铮念旧,舍不得,一直和大伙都有联络。”
“而章仲礼他们想报仇,他也不反对,虽不会主动出谋划策,但需要他做什么也从不推辞,所以才将快哉门牵扯了进来。”
“先生本来想的是,他就这样随波逐流,陪着章仲礼他们走到哪步算哪步,即使不能成事,求一个问心无愧也行。”
“但是章仲礼杀心太重,因为不愿相帮而杀了杜海铮,先生受了打击,这才改了主意。”
兄弟相残的变故比什么活下来的是五个还是十五个要提神醒脑得多。
江秋萍神一振,打断道:“不对吧?刘芸草明明说杜海铮是自己坠崖而死的。”
“如果你认识杜海铮,你就会知道他不是那么软弱的人,”袁宁平静的反驳里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