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出,这铃铛和一扇生之间有关系的?”
王锦官将铃铛的喇叭口歪向他,用手指点着内圈的几处说:“快哉门以扇形为标记,你仔细看看这几处鱼鳞纹。”
李意阑垂眼去看,发现她所指的那几处纹路和别的确实有些不同,那些鳞片的上片有些极浅极细的分割线,而下片在上角有道弧,连起来看,就是一个隐秘的扇形。
王锦官接着说:“快哉门是个组织,也分三六九等,三百六十行,三、六、零相加等于九,九是掌教才能用的数目,这铃铛上有九个扇,因此这东西属于白见君。”
“那木匠绝对没有可能偷到白见君的东西,而不被他发现,因此这个百岁铃,要么是白见君给的,要么是木匠从别人那里得来的,现在根本无从猜起,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吧,木匠的妻子我来负责。”
李意阑接过铃铛,又跟王锦官密谋了了片刻,大家一个接一个地也就起来了。
因为王锦官不会久留,李意阑伙同知辛单独吃早饭的计划登时又泡汤了,他无端地有点不甘心,就打着如厕的旗号跑去敲知辛的门。
知辛正在喝粥,他需要清修,也无意打扰公门的人探讨案情,因此几天下来都是独自在房里用饭,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只是李意阑自作多情,瞥了桌上那些独个的粥碗,觉得这样有些寂寞。
和尚见来的是他,温吞地道了声早,见李意阑又往桌上看,便开玩笑说:“不知道李兄会来,没有备你的早饭,现在来看已经迟了。”
李意阑不由好笑:“原来大师也会护食。”
“你们会的我都会,水平有些差异而已,”知辛打完配合,随即正色起来,“过来找我是有事吗?”
李意阑笑着道:“没事,过来谢谢大师赠的竹沥,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知辛听了后颇为欣喜:“那很好,今晚我再给你备一些。”
别人一介高僧,天天给他劈竹子烤竹筒也太不像话了,李意阑哪里敢受:“大师的心意我领了,可劈砍都是体力活,不忍劳烦大师,我找人去做便好。”
“无所谓劳烦,我在寺中的时候,每天也要劈柴挑水,”知辛和气地说,“不过你既然坚持,那就照你的意思办,我稍后将取制的注意事项写给你。”
李意阑蓦然又感悟到了方才看见碗筷时的那种孤独。
他说是怕人行刺,待在衙门里更安全,但他们每天都忙忙碌碌,除却那几个挂着腰刀的官兵,衙门和别处也没什么区别。可对于大师来说,待在檀寺里,肯定比衙门更自在,至少方丈能陪他说说话。
云在青天水在瓶,或许他该派些人守在檀寺外,将大师送回他应在的地方去。
这念头一生,李意阑陡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不舍,他试探道:“大师在这里还住得惯吗?要是不习惯,心里有中意的住所,都可以告诉我,只是有一点,根据瑞朝律法,结案之前大师必须留在饶临城里。”
知辛眼睫动了动,有种像是愉悦的神采在眼底流转:“我应该在哪里,就在哪里,这不要紧,李兄不用为难。只是方便的话我想去一趟檀寺,借些经书回来抄写。”
那也就是说之后还能天天见,李意阑诡异地松了口气,满口应道:“方便,我马上就去安排。”
他刚说完,就听见寄声在粮厅不甘寂寞地点他的名,李意阑没理由再逗留,只好上路去公干。
饭间七个人齐聚在一桌,气象各自为政,看起来一点也不团结。
吴金困顿,江秋萍痛得发蔫,张潮出于愧疚,殷勤伺候得就差提勺子让伤员张嘴了,自己根本顾不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