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误导,不过我记住他俩的当时模样了,待会儿让张潮画给你们看。”
江秋萍思索道:“这两人为什么要跟踪严五,是跟我们一样,因为那个‘四喜人’吗?还是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疑雾重重之下,在场谁也答不上这个问题。
李意阑咽下了口中的饭,插进来说:“吴金明天继续跟踪严五,再观察看看,秋萍,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江秋萍微微一笑,长眉细眼的像只狐狸:“有,我觉得还不小。”
“张潮跟我找到一个木匠,他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本来我没太放在心上,但大人刚刚说到来春街十号的木匠死了,屋顶又埋伏着身手了得的夜行人,我再想想那师傅的说辞,就觉得连上了。”
“那师傅说,来春街的木匠死之前找他喝酒的时候喝醉了,一直说有人要灭他的口,大家都是升斗小民,师傅当时觉得他是喝多了,有点发疯,因此没理他,可今天组合看来,木匠不是意外身亡,而是他杀,并且他知道杀他的人是谁。”
“想想,一个知道自己死讯的人,心里满是不甘心,可碍于某些原因又没法逃跑,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试图给别人留下一点挖掘出真相的线索呢?”
说着,江秋萍将目光,落在了李意阑背回来的那块慈石上。
这正是李意阑将它背回来的原因,线索是什么还有待探寻,李意阑附议完了,提着筷子抛下了今天最后的发现,吕川透露给他的消息。
“有个故人告诉我,这城里布有冯阁老的眼线。”
江秋萍听的是满头雾水,饶临这种榨不出二两油花的小城,权倾一时的首辅大人是要来凑什么热闹?
可李意阑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明白得肝都颤了两下。
“回来的路上我忽然想起来,榆丰河伯史刘长鸣和饶临前太守严海,是太师柳才谨那一派的地方官,剩下的三个,我回头再打听一下。”
太师柳才谨,和首辅冯坤,是朝中最大两个派系的领jūn_rén物,两人二十多年来掐得是地动山摇,一直都是旗鼓相当,可今年柳太师的侄女怀了龙胎,权力的天平不知道会不会失衡。
张潮平时沉默寡言,可他比江秋萍敢说,他开门见山地说:“大人怀疑,这是党派之争?”
第15章百岁铃(一)
目前关联只有五分之二,要说白骨案是首辅为了扳倒太师而设下的迷局,委实有些牵强了。
所以李意阑不是怀疑,而是希望如此。
对于这位首辅,虽然此生只是遥遥见过几面,但他心里的疙瘩其实比吕川还大,说报复也好,污蔑也罢,李意阑乐得看首辅跌下马,因为当年下刀的人是吕川,可指使吕川这么做的人却是冯坤。
这位首辅为了杜绝李家坐大,不惜派吕川潜伏进小小的清吏司来做了他两年的同僚,他所中的那一刀里,谋划的功劳非首辅莫属。而且推得李遗跌倒的那名禁军,和冯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此落井下石的机会一旦闪现,李意阑发现自己根本就克制不住人性里的那股恶念。
只是这股恶意很快就在张潮冷静的注视下,在亏心和克制的约束中沉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