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已经可见花白,五官也较显苍老,但还能看出来他眉眼神似吕旭逸,一时间,言琛有些发愣。
“来了?”等吕宏盛一开口,言琛才大梦初醒,眼前之人不是吕旭逸。
一边摘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一边拍了拍大衣上沾染的雪花,言琛恭敬地弯腰,问候:“叔叔好,路上雪滑,所以晚了点。”
吕宏盛摆摆手,示意言琛坐下,又端起面前的茶壶,给言琛倒了杯泛着清香的清茶。
“谢谢。”言琛接过道谢,低头喝了一小口,不再发言,只等着吕宏盛先开口。
探究思量的目光赤裸裸地在言琛身上扫射,尽管浑身不适,言琛也只能强忍着装作若无其事。
“我家老头曾今问过我,‘爱情能当饭吃吗’,我回答的是‘能’。”许久,吕宏盛才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言琛面带不解,但到底没出声打断。
吕宏盛继续道:“其实我当时也明白,爱情这东西能当饭吃,但至少不会死人。现在我算是理解的比较彻底吧,没了这东西,还真有可能死人。这不,才半个月,你和小逸都瘦了。”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言琛没有说话,继续等着吕宏盛的下文。
“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我们老年人是管不了了。就好像七年前,我突然接到自己亲儿子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跟我讲他和一个男人结婚了那样。在半个月前,那个小子也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通知我他离婚了。”多年的位高权重,养成了吕宏盛的不威自怒。和在家里不同,在茶桌上的吕宏盛如同在会议桌上一样,分明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往往都能从中听出质问。
言琛额头微微冒汗,喉咙也有发痒,和吕宏盛谈话的确很废心神。最近言琛神越来越不好,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神,才能让自己显得游刃有余以及闲适自若。
“所以,现在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当初要死要活和你结婚的人现在和你离婚?”这句话,就是吕宏盛直接的质问了。
吕宏盛眼里藏着阴翳,心里的不爽尽露面上,不加丝毫掩饰。
言琛也是能猜到吕宏盛此行的目的,所以对于吕宏盛的质问,他也没有表现得惊讶。
喉咙的瘙痒到底是止不住了,言琛转过头咳了几声,刚刚因为暖气吹红的脸瞬间恢复惨白,连同唇色也渐白。吕宏盛双眼微眯,看着言琛惨白的脸,见言琛这副模样,脸上的不爽也了些。
咳嗽完的言琛也看不见自己此时的脸色,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便开口:“我想叔叔你不会不知道,最开始提出离婚的人并不是我。”
言琛抬头,打量着吕宏盛神色,见他并没有太多表情,继续道:“感情这种事情不好说,最开始我也想过要挽留,可又有什么用呢?两个人的心都不在一块儿了,在一起就是徒增烦恼,有的时候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