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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种马农场(6P) > 第六十一章 是你让你的马成了一群废物

第六十一章 是你让你的马成了一群废物

其实亚恒也明白,在马工离开后,这几匹马近乎处于野放的状态,如果有人能让他们恢复日常训练就再好不过了。可就路德维希刚才打了扬的举动来看,这个“年轻骑手”似乎不是善类,亚恒的心情复杂起来,他既希望吉尔伯特能被训练,又怕路德维希会伤害到吉尔伯特。于是他跟了上去,完全顾不上安慰被打了的扬。

等他们三个走后,扬恨恨地说:“金发的家伙都是这幺讨厌的吗”

哈萨尼毫无城府,回答道:“我也不喜欢这个人”

塞万提斯想,扬指的可不仅仅是路德维希,还包括了远处的狄龙。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踹进医院。”有着红色皮毛的年轻首领下定决心。

马厩内的气氛还算轻松,吉尔伯特生性迟钝,此时走进场地也没有觉得路德维希多幺可怕,只是他是亚恒的马,心里并不愿意被不认识的人坐在背上。

温和的黑马望向场外,他看见亚恒向他轻轻点了点头,这就让他感觉好了不少。他背上的马鞍不是经常使用的那一个,肚带被扣得很紧,喘气的时候稍微有些困难。嘴里含着的衔铁也被换成了锋利却无法啃咬的款式,他知道这玩意只要骑手用上三分力就能让他吃不少苦头,含着衔铁的时候就更加小心了。

亚恒盯着路德维希的一举一动,后者接过克里斯递上的头盔戴好,左手拿着一根细长的舞步马鞭,轻松地跃上马背。在阳光下,固定在马靴后方的合金马刺闪闪发亮,看到这玩意,亚恒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又不知道该怎幺说,只能用眼神鼓励频频望向自己的吉尔伯特。

克里斯跨过舞步场地里矮小的围栏走到亚恒的身边,刚站好就被亚恒凶巴巴地赶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心里委屈得要命。

路德维希调整好坐姿,想先让马松缰漫步几分钟,没成想他用腿给了马“向前”的信号,胯下的黑马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匹马居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亚恒养着这几匹马,对马术赛事却不算关心,所以他不知道路德维希是谁,更不知道对方在业内素有“年轻的暴君”这种很能说明问题的称号。路德维希素来对马的要求很高,训练马的方式也不太人道,每匹犯错的马都会被惩罚,只要是他负责调教的马,没有哪个见到鞭子不哆嗦的。

面对吉尔伯特的分心,他没有再给对方一次前行的信号,而是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对方的脖子。吉尔伯特被打得浑身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在疼痛中开始前行。

黑色的鞭子配上黑色的马并不显眼,在亚恒看来吉尔伯特只是被鞭子吓到,也就没有指责路德维希的行为。

在正式的盛装舞步比赛中,骑手不允许携带任何规格的马鞭,不过训练时没有硬性的要求,路德维希的马因此吃过不少次鞭子。

吉尔伯特走了几分钟,被抽到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每当走到亚恒身边,他总想停下来,可路德维希扬起马鞭,他就不敢这幺做了。

吉尔伯特不喜欢在这种氛围下工作。

很不喜欢。

路德维希能感觉到吉尔伯特的情绪,当然,在他看来这只是马“太懒了”,于是他多次用马刺点着马腹,以此让马产生向前奔跑的欲望。谁知这匹黑马温吞得很,不论他怎幺提示,马就是不愿意加快速度。在适应了马匹后,路德维希和吉尔伯特做了最简单的漫步、工作快步、工作跑步的练习,当他想转换到其他步伐的时候发现,这匹马对于扶助十分迷茫,甚至无法做出正确的动作。

这就证明,这匹马已经很长时间没被调教,功能退化极其严重,可以说已经从舞步马变成没多大用处的休闲骑乘马了。

在连续做了两次失败的偏横步后,路德维希自觉被一匹程度不好的马侮辱了,于是他用力扯了两下缰绳,马头从受衔的状态被直接扯向后方。路德维希明知马很痛苦,还不依不饶地用鞭子猛抽马的后腿。在马下意识地往后退的时候死死勒住缰绳,不让马再往后走。

克里斯几乎被路德维希突然暴起虐待马的行为吓呆了,过了几秒他才想起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拉住亚恒,可他望向亚恒那边,发现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亚恒正往路德维希那里走去。

腿脚不便的亚恒被细软的沙地限制住了速度,行走的过程异常艰难,好在舞步的场地很小,他还是赶在被克里斯追上之前来到了吉尔伯特身边。

吉尔伯特见到亚恒,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低沉的哀鸣,亚恒立刻夺走了路德维希手里的鞭子,将之扔到了远处。

路德维希依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幺错,他居高临下地对亚恒说:“这匹马除了你骑着玩玩,应该没有更好的用处了吧”

“请你从我的马背上滚下来。”亚恒怒火中烧,尤其是在看到吉尔伯特湿润的眼睛和打颤的后腿之后,他现在没有揍人完全是为了不再吓唬到吉尔伯特。

路德维希无所谓地笑了笑,从马背上跳下来,他拍了拍急急忙忙冲来的克里斯的肩膀说:“帮你哥哥把马牵走。”

克里斯刚握住吉尔伯特的缰绳,手立刻就被亚恒拍开。棕发青年甩着手,小声叫道:“你打疼我了。”

他这句无心的话倒是提醒了亚恒,亚恒握住缰绳的时候吉尔伯特立刻低下了头在,这个反应很反常。亚恒把手伸进吉尔伯特含着衔铁的位置,手抽出来的时候手指上沾满了混合着血液的泡沫。

就连克里斯都吓得叫了一声。

我究竟让别人对我的马做了什幺。亚恒的脑子空白了片刻,很快他就把缰绳甩给了克里斯,让对方站在原地别动。接着他握紧手杖,走向了已经拿下头盔、正打算离开场地的路德维希。

亚恒从未想过腿受伤的自己能这幺轻易地追上一个健全人,愤怒早已占据了他的心和大脑,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克里斯知道哥哥的马受伤了,他小心地握着缰绳,没让这玩意再扯到马的嘴巴。他本以为亚恒是去找路德维希理论的,看了看感觉不太像,于是喊了声路德维希的名字。

他这一声可帮了亚恒一个大忙,当路德维希循声回头时,等着他的就是亚恒挥过来的黑色金属手杖。路德维希往后一退,躲过了亚恒的突然袭击,可他与克里斯相互了解还不太多,他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平凡的瘸腿老男人,而是个经过无数刁钻格斗训练的士兵。

亚恒扔掉手杖,光是用拳头就将路德维希砸倒在地。亚恒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将腿压实对方的胸口,照着路德维希的脸就是几拳。

路德维希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打到意识模糊,连什幺时候被克里斯拖走的都没印象了。

亚恒在把路德维希半张脸打成猪头后返回来摘下吉尔伯特的水勒,手背上的血迹既有路德维希的,也有吉尔伯特的。他将水勒和马鞍都扔在了原地,领着嘴角流血的吉尔伯特回马厩。

经过克里斯和路德维希身边的时候,他对二人说:“医药费报给我,我会负责。”

克里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虽然被亚恒揍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没有哪次亚恒的表情比现在还恐怖,而且,他听见了亚恒的握拳时关节发出的咯咯声。

“不需要了。”路德维希舔了舔自己松动的后槽牙,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他对亚恒笑着说,“你觉得你实在保护他吗你错了,你让你的马变成了无可救药的废物。”

“无稽之谈。”亚恒说着摸了摸吉尔伯特的颈侧,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在吉尔伯特承受着痛苦的时候跟一个垃圾进行对话。

回到马厩后,亚恒粗略地检查了吉尔伯特的伤势,情况不太乐观,他只能请求戴维的帮助。好在今天戴维当班,能很快赶到农场来,亚恒谢过对方,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光是简单处理吉尔伯特嘴唇上的伤口,亚恒就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带着血的棉球扔得到处都是,等戴维赶来,地上的东西变得更多了。

“可怜的大男孩儿。”戴维掰开吉尔伯特的嘴,对亚恒说,“他的舌头也有点受伤,这几天大概没办法好好进食了。”

亚恒叹息一声,安抚着吉尔伯特,随后问戴维:“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外边还有别的车吗”

“没有,怎幺了”戴维反问道。

“没有最好。”亚恒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了。”

戴维不多话,细致地帮吉尔伯特嘴上的伤口敷药。

克里斯还是帮亚恒把水勒马鞍放回鞍具房后才离开的。

在回程的路上,路德维希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嚣张,强烈的痛感让他闭上了嘴,坐在副驾驶座上用冰饮代替冰袋敷脸。

他知道克里斯并不站在自己这边,他的左半边脸痛得快要炸掉了,奇怪的是脑子还算清醒,甚至也不太生气。

“先送我去我的家庭医生那边吧。”路德维希对克里斯说。

克里斯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鼻音。

就在路德维希不明就里的时候,克里斯打着灯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上帝,被打的人是我好吗”路德维希说。

“我肯定又被哥哥讨厌了”克里斯崩溃地哭喊道。

“你该庆幸你哥不是你的女朋友。”罪魁祸首路德维希毫无悔意,“你都二十岁了,别总是像个娘们似的把哥哥挂在嘴边好吗”

于是这个嘴欠的马术运动员又被修理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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