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正在和家里新来的猫玩,这猫很排斥陌生人的接触,盛约了好大劲才和它亲近。听见柏方时的话,他没抬头,很自然地说:“我妈八成不愿意来,不来也好,万一被拍了对你影响也不好。”
柏方时一愣,他竟然还计较这个?
其实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能有什么大的影响,无非是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没什么可在意的。既然和盛约谈恋爱,就得坦然接受他的家庭。
柏方时走到盛约身后,从背后搂住他,双手越过他捏了捏小猫的耳朵:“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呢,弟弟?”
不等盛约辩解,柏方时说:“我知道,我们好得太仓促,你心里不踏实……其实我也一样,我怕你害怕,很担心你会不开心。”
“……”盛约回头,他们贴得近,脸颊几乎挨在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盛约眼珠里微微的动荡柏方时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眼睛太好看了,像旋涡一样能把人吸进去,柏方时一眼就沉沦其中,很难理性地分辨他的情绪。
盛约放下猫,“我没不开心。”他说,“你也别担心,我妈不会反对,看见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她就知道反对没用了,她是个聪明人,不做无用功。”
盛约回手抱住柏方时,玩笑似的说:“我总幻想,我能有我妈一半的聪明也好啊,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柏方时嗤地一声:“你可饶了我吧祖宗,你妈哪有你厉害。”
他们坐在地板上,抹了胶水似的黏在一起,盛约很久没这么黏人了,柏方时享受他的依赖。这种感觉简直没法形容,他得到的不仅是怀抱的温暖,更是神上的满足。
可是依然不够,他们苦了太久了,需要很多很多的甜才能把心里的缺口填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柏方时趴在盛约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几乎要睡着了。突然,他听见一声狗叫,睁眼一看,盛约一手搂着他,另一手揪着他们家泰迪的尾巴,耍得它嗷嗷叫,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柏方时表示同情,自从把脆弱惹人爱的小猫领回家,这只傻狗就徘徊在失宠的边缘了。
“今天早点睡吧。”柏方时从地板上站起来,拉起盛约,“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接阿姨,她可能不想在我这长住,暂时先住几天干嘛,你什么眼神看我?”
盛约一本正经:“我想起你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
“婆媳关系不好搞。”
“……”
柏方时一哽,扶住额头笑了一会,“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那是他们最甜蜜的回忆了吧,柏方时也记得,当年他带盛约回家见自己爸妈,盛约晕乎乎地丢出一句“我会对他好的”,傻得多诚恳。
明天让他见林惠心,他可能讲不出更高明的。
柏方时心里充满了又酸又涨的情绪,牵着盛约的手,刚想再说点什么,身后突然嘭地一声。他俩一起回头,毫不意外,又是蠢狗在闹事。
柏方时走过去,佯装踹了狗一脚,把被它顶翻的垃圾筒扶起来。
垃圾筒里没什么东西,就是些废纸,柏方时稍微打扫了一下,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一低头,突然看见地上一同洒出来的除了废纸团还有一个东西,是药片。
柏方时微微一愣,回头叫:“盛约,这是你的药吗?你今天晚上吃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