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早点铺子有人在忙碌着,其余都是静悄悄地紧闭着门户。
经过一处用红漆涂着一串“拆”字的居民楼时,徐殊年不经意朝一间沾满灰尘的店面玻璃门里瞟了眼,却不期然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
徐殊年很是疑惑,这栋楼的住户明显已经搬空了,为什么还有人站在那里面?
如此想着,他便朝那个店面走去,站在那扇玻璃门前时,他更加清楚地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坐在昏暗杂乱的房间里,一动不动。
女人的背挺得很直,头却微微歪着,一头长发被拢在肩上,看起来不太垂顺,干枯得像一把杂草。
徐殊年觉得女人的姿势很怪异,却说不上哪里怪异,当他抬手准备扣一扣门窗时,身后却突然有人出声,吓他一跳。
转过脸就看见一个提着塑料袋的老大爷,正奇怪地盯着自己。
老大爷打量了他一会儿,疑惑地问:“小伙子,你这在是干啥呢?”
徐殊年指了指面前的玻璃门内,有点儿局促地开口:“我看见……”
话说到一半,他便讶然地睁大眼,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店面愣住了,刚刚女人坐着的破箱子还摆在那儿,那女人却不见了踪影。
老大爷用忧虑的眼神看了徐殊年几眼,叹了口气说:“小伙子平时不要总熬夜,年纪轻轻就挂俩黑眼圈多不神啊,脑子也容易糊涂。”
徐殊年回过神,还真有些怀疑是自己脑子不清醒了,这几天他在那屋子里一直睡不好觉,昨晚更是辗转反侧,早上起来也被自己脸色吓了一跳。
于是他便冲大爷点点头,“知道了,大爷。”
大爷见他是挺服管教的一个孩子,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拉着他走到了路中央,小声告诉他:“别在这儿站着,这里出过命案的,不要待太久了,不好。”
徐殊年回头望了眼,心中仍有几分疑惑,但也没好奇地打探,而是跟大爷问了路又道了别后,继续朝公交站去了。
跟路口卖早点的阿姨换了硬币,徐殊年就上了一路公交,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他有些无所适从地抱着自己的背包,把头靠在窗沿上,静静看窗外掠过的街景。
清晨的日光逐渐明朗,因为正是初秋时节,室外的空气透着让人舒爽的凉意。
虽然脑子依然没有任何与学校相关的记忆,但徐殊年看着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学生卡,眉眼仍不自觉舒展了些,对今后的学校生活怀着几分期待。
终于来到学校大门时,徐殊年站在进进出出的人流里,茫然四顾。
他不记得自己的宿舍和教室在哪儿了,没办法,徐殊年又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对方得知徐殊年连自己宿舍都不记得,就让徐殊年直接去她办公室找自己了,徐殊年没法儿,一路问到辅导员办公室。
辅导员个头儿不高,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是个挺亲切的女老师。
她一看见徐殊年就很关心地对他问这问那,特别是看见徐殊年面色有些苍白,颊边还有处擦破皮的伤痕时,更是担心地一再确认他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