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金。
郑硕心事重重的走到病房门口,和守在外面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楚晏醒过吗?”
“还没有,郑队,您来是有什么事么?”其中一个便衣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郑硕拍了拍那两人的肩膀:“没什么,辛苦了。这里我看着,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两人离开后,郑硕的视线隔着icu厚重的玻璃窗看向里面,楚晏依旧沉睡着,床边的仪器发出的频率和昨天一样稳定。他正想找个护士来问情况,结果医生刚好来巡视,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名医生就是昨天给楚晏急救的,自然也认得献血的郑硕。医生微笑着让他别担心,病人的情况良好,随时可能会醒。
郑硕松了口气。医生看着他蜡黄的脸色,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休息。郑硕谢过医生,又问自己能不能进去看看楚晏。医生为难的看着他:“icu是无菌病房,按理来说最好是不要轻易进去。不过他的情况挺稳定的,你如果一定要进去的话最多十分钟就要出来。”
医生并没有拦着他,主要是郑硕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医生很欣赏他昨天主动帮忙救人的态度。
郑硕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了无菌服,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他和床上安睡的人。
四周惨白的墙面折射着清幽的冷光,耳畔是仪器运作有序的“滴滴”声,空气内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很熟悉,毕竟经常出入的法医室就常年充斥着这种气味。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楚晏发烧的时候很抗拒去医院,而管家是说楚晏受不了消毒药水的味道。
郑硕走到床边,低头细细打量着。
楚晏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睡着的模样没了平时傲慢和喜欢挑衅的态度,反而带着点少年的忧郁感。郑硕拨开了他额前的刘海,看着那张清秀到带着一丝脆弱的五官,心里有种莫名的疼痛膨胀了起来。
对于楚晏的性格他是真的不太理解。楚晏像极了花花公子,却又不是秉性糜烂的那种,他有两种完全不同的面貌。可要说他不好色,郑硕又没见他身边少过女人,而且楚晏对着他的时候也经常会表现出不合时宜的暧昧,再加上和楚光赫不明朗的关系。郑硕不知道这究竟是本性使然还是在伪装,但这样的楚晏真的让他看不透。
楚晏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从十三年前开始,他的命运似乎就和那些昂贵的黄色粉末纠缠在了一起。对于楚晏会举报亲生父亲这种行为,郑硕想过很多理由。可能是楚晏和父亲没有什么感情,或者受了外界的影响,又或者,楚晏并不是当年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可能只是被人当了枪使。
无论理由是哪一种,对一个只有十二岁,刚上初中的孩子而言,这样巨大的变故足以摧毁还不健全的心灵,更何况不久之后他连母亲都失去了。被舅舅养,送到了连语言都不通的外国,一待就是十一年。
郑硕之前不曾想过,那段时间楚晏是怎么撑下来的。他之前和楚晏毕竟只是警察和受害者家属的关系,不可能过多的去揣测对方的内心。
他那时只是一味的去指责这种行为不妥,却根本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楚晏既然不肯坦白过去,可能是刚刚认识还不够信任他的缘故,也许等再深入的查下去后很多事就能豁然明了。他看着病床上依旧没有知觉的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的想法其实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