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忽然黑下来,上百只人面鸟蜂拥而来,这种鸟能从嘴里吐出恐怖的血猴子,非常凶猛,吴邪吃过亏,但很久没见,他几乎都忘记了这也是终极特产来的。奇怪的是,那些鸟并不攻击他们,而是纷纷落在周围的山石上,黑眼镜最先反应过来:“花儿爷小心,这玩意大概冲你来的!”正说着,第一只人面鸟已经张开大嘴,准备吐那猴子,胖子一个手雷扔过去,炸飞了一片,回头吼道:“小哥,带天真快走,这儿我们顶着!”小花第三次放入鬼玺的同时,阴沉的号角声呜呜响起,他们身后,黑色的浓雾已经出现,在那雾气深处,隐约可见破烂的旗帜和穿着青铜铠甲的阴兵正踏着整齐的步伐,涌向这里。山石渐渐变得透明,无数暗绿色的密洛陀同时出现,惨叫着要伸出他们暗绿色的爪子和舌头,吴三省颇有老大风地总结陈词:“小哥进去,我们留下,为花儿爷争取时间,完成机关。小邪,跟紧小哥。”潘子一声怒吼,扑向已经逼近的阴兵,吴邪甚至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胖子推进了那条闪闪发光的小路,闷油瓶站在几步以外,对他说:“吴邪,跟紧我。”吴邪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跳过那条小路的,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却又似乎只是他的身子在跳,他的意识跟着潘子撕咬阴兵,他的意识跟着黑眼镜和胖子扑咬人面鸟,他的意识和三叔一起,把那些蠢蠢欲动的爪子拍回山石中去,他的意识陪着小花,一次又一次跃起、落下,完成那个复杂的机关。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他和闷油瓶并肩站在了徐徐打开的青铜门前,前面,一片灰蒙蒙的虚无,回头,胖子那震天动地的熊吼已经听不清。吴邪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像是被骨头卡住了,疼得撕心裂肺无法排遣,只想狠狠地咬自己的尾巴,闷油瓶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吴邪,只有三天。”三天之内,只要能够把朱雀铃放回正确的地方,秀秀、霍婆婆、小花、胖子、潘子、黑眼镜、三叔,还有那些为他们而死的霍家的族人,全部都会活过来,他们会一起回家。吴邪使劲点了点头:“好。”他再没有犹豫,紧紧抱住最爱的小哥,与他一起跃入苍茫的终极。
从很久很久以前,在阿宁的营地里第一次听到“终极”开始,吴邪就无数次想象过终极的样子,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地方一定是鸟语花香,风景优美,树上都结着罐头,所以人人都想来。后来,在北极拉雪橇拉得疲力尽的时候,他又觉得终极或许是个大湖,明丽如镜,可以乘着船去任何地方。再后来,他们进入了终极,他见识了很多不科学的东西,终极于是就像变形金刚一样,变了又变,有时候吴邪都觉得很迷惘,真是做梦都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梦。现在,他的爪子真真切切地落在青铜门里了,吴邪确定自己在下落的过程中曾经短暂地失去意识,然后……他和闷油瓶一起出现在一个青砖砌的小房间里。这个房间面积最多五平米,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青砖砌的,带着潮气,吴邪甚至还在墙角发现了几个小小的蘑菇。房间只有一个同样朴素的木头门,吴邪小心翼翼地把鼻子放出去嗅了嗅,发现那是一条很幽深的甬路,同样青砖铺成,尽头漆黑,不知道通向哪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