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头的金头的黑头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苍蝇总是成群结队地落在铁栏和车厢的板壁上,爬来爬去。
汽车又开了三天,外面的气温降低得很快,昼夜温差大,缺少食水和神的高度紧张让笼子里两条体质较弱的狗患了感冒。那天夜里,高加索人只是把车停进加油站里,去厕所放了个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暗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顺着车厢往下流,笼子里的狗又少了两条。被闷油瓶挡在角落里的吴邪悲愤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条混种的苏格兰牧羊犬正和另一只棕色的狗抢夺着最后一块猎物。
高加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笼子里前前后后放进来的十多只狗已经只剩了五只,包括一直吃狗粮的吴邪和闷油瓶,有一张狐狸脸的混种苏格兰牧羊犬,一只脸上有疤的大棕狗,以及那只缺了半边耳朵的白色拉布拉多犬他靠捡残渣剩饭活着,已经饿得皮包骨头,没被那两只狗撕了当点心,完全因为金毛猎犬对拉布拉多天然的好感,吴邪默许他留在自己和闷油瓶的身边。
卡车驶进了一个有高高的铁丝网拦着的地方,天气晴朗,空气湿润,有种淡淡的盐味儿,遥远地传来一波一波澎湃的涛声。明知道这地方也许比屠宰场更凶险,吴邪还是有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他凑到笼子边,歪着头向外看,不停地摇着尾巴。
车子终于在一排小小的白房子前停了下来,走来走去的人都穿黑色的迷服,腰间挎着枪,多数是跟外高加索人一样的老外,也有一些黄皮肤的中国人。其中一个年轻人跟外高加索人打了招呼就跑过来看狗:“新货?天,居然有条金毛?”说着他友好地向吴邪伸出右手,作为一只受过专业训练的导盲犬,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左爪伸出去给他握了一下,那个人乐不可支,对那外高加索人说:“这么听话的也能活到这儿?你肯定放水了!”
“谁放水了?”外高加索人刚要说话,一个冷冷的女声插了进来,两个男人立刻敛去笑容,十分恭谨地低下了头。吴邪好奇地把鼻子伸出笼子嗅嗅,却被闷油瓶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耳朵,他赶紧回过头,小哥淡淡地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走过来和他并肩,还用右前爪按住了他的左爪。
=============================================
嗯,小哥心海底针,大家都懂了吧……这是什么意思?吴邪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问。这时候刚刚说话的女人已经走到笼子前,她也穿着黑色迷服,腰间系了根宽阔的皮带,显得细腰长腿,十分年轻美艳,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特别的手链,细看竟是十数枚古钱币穿成的。
“宁,你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这批狗我绝对是按规矩训出来的。每天只给十分之一定量的食物和水,放任它们自相残杀……”他说着打亮钥匙扣上的一个小玩意,车厢里、笼子里那些被水冲干净的血痕立刻莹莹地出现了,就像是鬼故事,吴邪下意识地支起耳朵,身体前倾,怀疑地看着外面的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阿宁点了点头,走过来细看笼子里的五条狗:“你知道就好,我们只要最强的……咦,那只怎么回事?”
她说着,一指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白色拉布拉多犬,外高加索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阿宁也不再追问,只是挥手叫来几个人、为首的在黑色迷服外面套了个白大褂,显得不伦不类。他手里有个喷雾器,对着那只叫得很凶的棕色大狗喷了一下,那狗立刻就软倒在地,动弹不得。吴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股甜甜的怪怪的气雾就喷到了他的脸上,他尽力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还是一声没吭地倒下去,脑子清楚,但是四肢已经软绵绵地使不上任何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