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那队兵骑的马,此刻都是疲力竭。
一行人进得城中,往杜夜然在锦州分设的驻点而去。
锦州的驻点设在一座不起眼的客栈里。此时天色尚早,城中人流稀少,各家店铺还没开始做生意,金来客栈却是大门敞开。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客栈时,那掌柜的正眯着他那双绿豆眼,算盘打得噼啪响,数着昨日的流水进账。听见脚步声时抬了眼皮扫了一眼,便觉一道光滑过脑海,忙细细看去,立马扔下算盘迎上前去,眼睛里有光朝四周小心翼翼地瞄着,见没什么异样,这才问道:
“客官是吃饭呐还是住店呢。”
“住店,你看着安排。”
“好嘞,这就带你们去。”说罢也不唤小二来带路,亲自领了人上去。
进了房中,金掌柜忙朝杜夜然行了礼。
“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京城里……”
“无妨,我留了凌木在京中。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不过估计就在今天了,不如王爷先在此歇下,等拿到消息了再动身。”
“好。去把我的马喂上,另外的马换一批新的。”
“是,小的这就去办。”说完掩了门出去。
杜夜然迈步到桌边坐下,一整晚的奔波着实有些疲乏,当下稳了稳心神,取了桌上的茶碗倒了杯茶几口饮下,不禁皱了皱眉,太涩。
不如在王府喝的茶甘冽。
在王府时……一向是那人泡茶……
回过神来才发现,竟又想起了他!一股不甘的怒气猛地冲上心头,杜夜然将手边的茶碗狠狠拂到地上,碎裂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门外传来侍卫的询问:“王爷?”
杜夜然深呼吸几口气,定下心神,冷静道:“没事。”
静坐了会儿,直到日头升了上来,楼下隐隐约约有了些嘈杂的人声时,金掌柜带着个黑衣男子上了楼来,敲了敲门,得了杜夜然的允许才推门放那男子进入,自己则是转了身又下了楼。
“王爷。”
杜夜然忙上前去:“情况如何?”
“回王爷,太子殿下遇袭身受重伤,此刻仍是昏迷不醒,安州那边不宜久留,凌炎总领已经暗中带着太子殿下朝锦州来,下午应该就能到了。”
“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不行,本王得去接应凌炎。”
话落,迅速带着一干人等打马出城,朝着安州到锦州的必经之路而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晌午前碰到了凌炎一伙人。
杜夜清果然如送信人所说,身受重伤,甚至还要严重,心口处还插着一支箭,凌炎替他点了穴道,这才止住血液流失。此时他静静躺在马车中,宛若死去一般,饶是杜夜然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是微微颤抖起来,面色却是冷若寒冰,恨不能揪出幕后指使者将其碎尸万段。
凌炎轻轻咳了两声,道:“对方早有准备,人手充足,我们的人不敌,没能保护好太子,属下难辞其咎,罪该万死!”
杜夜然转头看向他。一身的血迹,身上伤处不少,匆匆包扎过的地方也已被血染红。
杜夜然拍了拍他:“你尽力了,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