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晏安的重归旧职,可如今陛下早已登基,皇子也还未有,其实也不过有个闲散名头,拿着俸禄享着荣华,全当陛下念恩。
游若归从一旁揽了个被子裹在身上,缩在那里状要睡觉。他命人将贺眠柯无忧葬在一起了,却终归是不敢去见玩伴最后一面。
其实是怕那人怨他,但转念一想以柯无忧的性格怨是大多不会怨的,顶多怒气未平化成个鬼魂把自己骂一顿打一顿,等舒完气后又会眨几下眼睛,叮嘱去岭南要多带些伶俐的人……
“大人。”马车震荡间探头进来一五旬妇人,手里递进来一保暖的披风:“冬日里凉,大人把衣服披上吧。”
游若归笑着点了点头,将衣服接过披上。
这一趟可算清静了许多,随行的人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梨花和小糕两个人都没带来,走之前托人给她们塞了不少的银子首饰,让她们回家找个好人家,说这些就当时自己给的嫁妆。
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两个孩子肯定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抹满脸的给送东西的那人嚷嚷要跟着自己走。
这一路路途很长,他闭着眼睛想了很多很多人。想司故渊的伤,想梨花小糕,想了疯癫痴魔的娘,想了从未对自己笑过的父皇……
没敢想晏安。
可是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却在梦里梦到了那个人,声音身影都是模糊的。
他叫了晏安好几声,追着那人的背影跑了好久,最后嗓子干涩嘶哑,跪倒在地。
“……咳!”
游若归猛然惊醒,怔愣的看着自己咳出后沾在衣袍上的血,过了好久才想起来为何。
他不屑去用讨来的药,既然晏安舍得下手,那自己也正好随了众人愿。
那人心中装下了国家社稷,装下了书卷良策,装下万千灯火炊烟,所以再装不下游若归这一个人。
自此后半生,拾半支残花,孤眠听雨。
这路途实在太远,所以等他见到尹知秋的时候,还找了半天自己麻掉的腿在哪。
游若归乐呵呵地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苦瓜脸的肩膀道:“这尹大人不愧是尹大人,毫不扭捏作态,这份不情愿真是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啊。”
说完后五指用力,狠狠在他肉上一掐。
“嘶!”
“嘶什么嘶?领路。”
尹知秋咧了咧嘴,一边抬脚一边拿手揉着肩膀,走的时候还嘟囔了几句。
“又不是第一次来……”
话没说完小腿上就挨了一脚,游若归踹的隐蔽,就他们二人知道。尹知秋被他踢的踉跄,动作间腰间清脆一响,游若归闻声看去,看看那人竟还挂着自己先前赠的玉佩。
“呦,这小狗你还挺喜欢的嘛?”
游若归伸手敲了敲那小东西,开口打趣尹知秋。对方一时尴尬地直咳,拍掉游若归的手将玉佩藏了回去。
知他不好意思,游若归罕见通情达理,也一路乖乖地跟着,再没闹什么幺蛾子。
等众人忙活完早就夜深,晚宴上游若归兴致来了就跟着他们直往肚子里灌酒,后来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还得靠着尹知秋生拉硬拽地扛回来。
这宅邸在游若归来之前尹知秋早就派人打扫过,干净确实是干净,就是没半分人气。
“你给我把帕子蘸了热水拿过来。”
眼睛都睁不开还不忘了指使尹知秋干活,对方抽了抽嘴角,将那人往床上一摔就转身去命人烧水。
醉酒后的脑袋晕成团浆糊,可即便是这样,游若归伏在床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