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觉得这样问实在太显得搞笑,那种黄花姑娘才问的出口的话,他问成何体统。
所以他只是模仿着平时的声音,重重的嗯了好几声。还好他现在看不见,伪装起来还算是轻松一些。可悲到如此地步,连自嘲都不敢出声。
他总是怕那个人知道,知道自己怀着如此龌龊的想法与他相交。
游若归双腿交叉靠在一旁的红木桌上,远远看着晏安。平时他总是很少真正看向他,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生怕挨骂,在他面前总是低着头。如今就仗着他暂且看不见,就正大光明地瞅着看。
他突然看到那人的床尾的被子下掖着什么东西,微微的露了一个角。游若归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将它抽了出来。
一方锦帛被缓缓地抽了出来,游若归将它托在掌心。那上面用平金一针一线地纳了两只飞鸟交颈,其中一只嘴里衔着玉枝,另一只伸展开的羽翼还没绣好。
比翼鸟连理枝,多好的寓意。
游若归盯着看了一会,又给偷偷地掖了回去。
他还有一条很远很远的路没有走完,那条路有很多冤魂的恸哭哀嚎,那嘶吼日日夜夜划破他的心脉,噬咬拉扯到鲜血淋漓。
他根本无法驻足去拉住面前这人的手,让他等一等自己。
“晏安,我明日要去扶风。”
他边说边从一旁取下了自己的外衫,认真仔细地一个个系上盘扣。
“去看看个人,再在那呆上不短的时间。”
“这段时间单姑娘在,让她多照顾你。”
他一句话一句话连得紧密,根本没想听晏安回答。最后一个扣子挽进圈内,游若归将领子上黑棕色的狼毛理顺。
伸手将门扉拉开,抬腿踏出门外,游若归出了晏安府邸,一路上从没回头。
他本想说:
晏太傅,那个小王爷已经长大了。
他是断袖。
从小就喜欢你。
但在抬步迈出门后他又开始暗自庆幸,还好他今日穿的衣服有这些难系的扣子,待他一个个扣好后脑中情绪就又清明回来。
这一次去扶风,半载回不来。
京城皇家这几月不会安稳,他必须保证自己活着。
那人对自己无感,甚至可能喜欢那个单鸣琼。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就算说明了又能怎样。
第7章第七章
第二天走的时候游若归也没去跟晏安道别,但好歹还是去跟柯无忧见了一面。
看着那人装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目送他们一众人走时,游若归和贺眠罕见地一致想要打他。
这一路贺眠骑马随行,游若归就盘腿坐在车里虚度光阴。
后来实在无聊,就扯着自己几根头发打扣玩,结果扣打太多,一个盘一个越缠越死,最后结成一个个死疙瘩。
嚷嚷着把贺眠叫了进来帮他一起解头发,谁知道那个人比自己更没耐心,才解了没两下就抽出刀来要给他直接割下来,吓得旁边随行的小姑娘忙接过手一点一点帮他顺。
虽然到最后还是被贺眠拿匕首十分干脆利索地给弄断了。
后来游若归找镜子时看到自己右边鬓角生硬的缺了一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