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江听出点意思来,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包烟来,对着赵志杰示意了一下。赵志杰急忙摆手:“我不抽烟,你自便吧。”
陆临江又把烟回去:“你和他很熟?”
“怎么说呢?”赵志杰这才发现还没给他们倒水,他站起来倒了两杯水,用脚轻轻一踢崔斌,“去,帮忙换个水。”
崔斌低着头,把净水桶拿了下来。
赵志杰等他走了这才说:“不熟,不过他的事这里的人都知道。他骝城岛的本地人,骝城岛没开发前就是个渔村,他爸妈得病意外走了,剩下他一个人本来守着房子弄点田也能活,可是大伯没安好心,想占他家房子。”
“他那时候还是半大孩子,稀里糊涂就把房子过给了他大伯。他大伯也是心黑,连着他爸妈留下的存折也想要,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还真给都弄过去了。”
赵志杰边说边摇头:“你说吧,钱和房子都弄过去了,最后还把崔斌轰出去了,他书也没读完,在村里耗了几个月,后来就去了外地。估计也混得不好,这几个月又回来,就在村里干点小偷小摸的。”
“一开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不吱声,后来吧,时间长了,厚道的呢就骂两声,不厚道的呢,仲西施吧,就骂个四五声,说到底,谁也没真打算追究。何况,他一贯就是弄点菜,从来不沾钱。也就是今天他压塌了棚子,否则仲西施恐怕也不会那么恼火。”
鉴于命案的凶手大多都是被害者的熟人,陆临江和杨博干这行,没少听这些伦理惨剧,更骇人听闻的也听过,并不奇怪崔斌的遭遇。
只是两人敏感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你说的,他从来不沾钱?”
“……好像是啊。”赵志杰细细回忆了下,“不过近一个月他起码偷了三回钱包了。还每次都被人抓到,也就是游客懒得花时间跟他耗,否则还不知道什么下场。”
“听着有点奇怪,不觉得么?”陆临江问道。
赵志杰才回神:“还真是。他这是抽了什么疯?”
“从头到尾都很奇怪。”陆临江总觉得崔斌不是个那么简单的人,“你们就没查过他在外面的几年做过什么吗?”
“没特意去查,但是我问过,据说是到处打工。他高中没毕业,自己说打的都是零工,也没交过社保什么的。”赵志杰叹了口气,“大家其实都想给他找份工作,骝城岛这些年搞旅游业,人手总要的。可他不肯,就宁愿游手好闲的在村里逛荡。”
“房子呢,他住哪?大伯占了他房子还能给他进门?”
“住的村长家,村长因为当年的事对他有愧疚,说是每个月他三百的租金,可好像也没正儿八经的过,就后门口隔了个小房间给他,他倒也识相,没给村长找过什么麻烦。”
陆临江听完只觉得崔斌这人透着奇怪,可惜他此行主要目的古斯曼的行程,崔斌再奇怪,也要排到古斯曼后面去。
崔斌扛了桶净水回来,陆临江突发奇想:“小伙子,来,给你看个人。”
崔斌把水放好,看了眼赵志杰,这才蹭着到陆临江旁边。陆临江把古斯曼的照片给他:“你上周看到这个外国人来骝城岛了么?”
崔斌看了眼照片,眼神闪了闪:“没,没有……”
陆临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真的没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斌,“我可不是你们这里的小赵警官,用当父母官的心思关怀你们。被我发现了撒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