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便赶来。”
谢岚南看了一眼颈上的剑,剑身反射着银亮的光,就像陆迟一样,太干净了。
“但师父你怎么救我?”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十分轻柔,“他逼我练了沥宫的万魔诀,却只告诉了我第一层口诀,如果我不为他驱使,就会‘砰’”
谢岚南双手张开,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他的唇角扬起,笑道:“走入入魔而死。”
陆迟的眉间浅浅地泛起几道褶皱。
看,他的师父就如此简单,随便几句话就让他信了自己。他是练了万魔诀不假,却不是被逼,而是自愿。他太想要将那些人踩在脚下,太想要亲手杀了那个只会在自己面前懦弱地作威作福的兄长。
“师父,您还是先把这剑放下来。”谢岚南的视线看向殿门外,眼里凝着笑,“否则,这太念宗又要见血了。”
陆迟看过去,随他来的几个师侄,都一一被人劫持住了。
谢岚南缓缓用手将那抵住脖颈的剑移开,“师父,你放了我”他的声音像掺了蜜般甜美,“我保证,太念宗会安然无恙。”
身后一片死寂,那个持剑要挟他的人,他的师父,此时呼吸声都轻微到不可闻。
“咣啷”一声脆响,是剑落地的声音,在静谧的殿内显得分外清晰。
陆迟他,还是弃剑了。
他的师父,终于在他面前低了头。
但这还不够。
谢岚南拾起剑,看着背对他的陆迟,眼里愈加深沉的欲/念翻涌上来:“师父,你今后需得跟着我了。”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满足地笑了:“就像以前那样看着我。”
仅仅是低头还不够,他想要的是更多更多,像一只欲壑难填的兽。
承来茶馆是个小茶馆,店不大,茶也不太好吃,不过这些通通都不重要,它位于官道旁,每天总有络绎不绝赶路的人,累了渴了,见路边有茶馆,多半会进去歇歇脚。故此,承来茶馆的生意向来不错。
这日,茶馆又来了两人,都是男子,前者面容俊雅,周身的气质温润如玉。但他那双桃花眼生得太过好看了些,甫一见面,先注意到的便是那双眼,而不是他的容貌。而后来走进来的那人,正上前迎客人的店小二脸上的笑差点僵了下,那人的容貌太艳,是一种沾染了血腥味的艳,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店小二就觉得仿佛有一把沾血的刀指着他胸口。
在承来茶馆多年,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人物,后来的那人肯定杀了不少人,店小二如此肯定着。这样的人,肯定得小心翼翼伺候着。领着这两人坐下后,他赶紧为他们上茶。
谢岚南挑出一个白瓷盏,茶馆小,茶具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白瓷盏质地不细腻,杯底微微有些发黄。
“委屈师父了。”他亲手为陆迟斟茶,“过了北乌,我定不会让师父受这等辛苦。”
陆迟垂眼看着杯中漂浮上来的茶叶,虽是粗茶,却仍有清香:“我觉得这里很好。”
谢岚南笑了笑,敛去一身的煞气,“师父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那掌门师兄贪生怕死,见太念宗被重重包围,立刻就交出掌门印,将太念宗拱手送与我沥宫。若他稍微有骨气一点,太念宗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到我手上。师父,太念宗沦陷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你的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