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
时也的身体虽然冰冷,但并不像死尸那样僵硬,而且死人会产生尸斑,这是一种青紫色的斑点,在尸体身上非常明显,但时也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是正常的肤色,不过是苍白失血了一些。
时也一定没死。
得出这个结论,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陡然一松,药研脱力般的跪了下来,用双手深深的捂住了脸。
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溢出,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太好了……太好了……您没事……”
听清药研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语,付丧神们一窝蜂的涌过来查看,长谷部挤在最前面,紧紧的抓着时也的双手。
鹤丸没有动,三日月也没有。
山姥切国广慢慢的退到屋子的角落,他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液,凝固的血液残渣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一地。他浑身萦绕着的黑气也逐渐敛,慢慢的露出了狰狞可怖的身躯和脸颊。
他已经不能算是付丧神了,和小狐丸因为长时间的愧疚和追悔最终暗堕不同,山姥切的暗堕是自我选择的结果。他用神明的堕落换来了无比庞大的力量,他的决心越坚定,对力量的渴望越强烈,这股力量就越强大。这种力量帮助他屠尽了伤害时也的溯行军,也让他失去了原本的美丽和骄傲。
山姥切国广已经不是付丧神了,他全然是一个堕落的怪物,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他注视着拥挤在时也周身的付丧神们,慢慢的低下了头。
“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鹤丸突然说,他深吸了一口气,“三日月宗近──还没有说话呢。”
三日月轻笑了一声,慢慢的放下了掩着嘴角的衣袖,曼声道,“正是如此。”
“我现在的魂体的状态,魂体不能撕裂空间,这也是我从鬼道进入本丸的原因。”三日月面色一整,付丧神们都意识到可能还有什么他们不清楚的事将由三日月揭露。
他们不由得也凝重了神色。
三日月扔下一颗□□,“我确实没死,但也不算活着。”然后他便不再说话,等待接下来的质问。
“这是什么意思?”鹤丸拧眉,“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他绝不是关心三日月宗近,而是关心契约背后的那个人。
“正如你所见。”三日月宗近道,他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时也,“时也没死,他的皮肤仍旧柔软,他的肢体还没僵硬,但他没有了呼吸,不再欢笑。我也没死,我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但我的身体被加贺夺走,只能以一个魂体的形式留存于世。”
长谷部冷声道,“所以呢?”
三日月瞟了他一眼,“等我说完──在被那个人夺取身体的这段时间里,我从某处得到了一些信息……”
鹤丸问:“从哪里?”
三日月用手指了指天,摇摇头,“不可说。”
鹤丸拧眉不语,他向来思维敏捷,敢想敢做,他不确定三日月是不是在指“那个”,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三日月继续道:“时也和那位战争兵器,两个人只能在这个世界存在一个,一个苏醒,另一个就必须沉睡,不一定会死去,但绝不会保存意识。”三日月在“这个世界”四个字上重重的咬住,药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道──
“你似乎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都十分清楚?”
三日月苦涩的笑了笑,点点头,“我一直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