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药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平静的声线带着安抚的意味,时也放下了僵在半空中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耳边垂落的头发。
黄濑在和谁说话呢?是篮球部的同伴?还是相处得很好的同学?抑或是家人朋友?能让他露出那么开心的表情来,一定是有着深厚羁绊的人吧。
时也突然意识到,他和黄濑之间的联系几乎宛如丝线一样一扯就断。
他第一次露出了不开心的神情,嘴角紧抿下撇,看起来很失礼的没有回答药研的话,甚至连余光都没分过来一点儿便转身进了院门,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膝丸和鹤丸面面相觑,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时也就这么把他们晾在了这里,他们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药研。
而药研却没表现出半点被冷待了而应该有的反应,反而却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区区几十年,我们还等得起。”
药研慢条斯理的将本体刀插回腰间,好整以暇的抚平褶皱的衣角,提醒道。
“大将啊,在撒娇呢。”
少年紫葡萄似的眼睛细细的眯起来,面对同伴们若有所思的表情轻轻巧巧的勾起唇角,转身离去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我们不可分割。”
“我回来了。”
时也拎着鞋子进屋,兴致低迷的弯腰把鞋子塞进柜子里。厨房里传来真田妈妈的声音。
“回来啦?桌子上有水果,端到屋子里去吃吧。”
伸头一看,桌子上果然放着个洗好的果盘,一股暖流自心中升起,温热了逐渐凉下去的体温。
“哎。”
时也轻声应着,把果盘端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他一手挎着背包,一手稳稳的托着托盘,里面的水果散发着新鲜的清香,还盈着几颗剔透的水珠。
拖鞋很合脚,所以摩擦地面的脚步声也很整齐。时也慢悠悠的迈着步子,方才内心的那些小小的不愉快被这一盘水果打散了不少。他打开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窗户边上映着朦胧的路灯灯光。
一个人影突然从阴影里冲出,猝不及防的冲到时也面前,摁住他的肩膀就把他掼到了墙上。
“啪!哒哒哒……”
果盘咣当一声落在了地板上,圆溜溜的水果骨碌碌的滚出去好远。厨房里传来真田妈妈高声的呼喊。
“时也?怎么了?”
时也注视着和他面对面的那人,镇定的回答。
“没事,盘子掉了。”
时也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髭切。
印象里,这位源氏的重宝向来注意自己的仪容衣着,无不干净整洁,柔软的头发不说一丝不苟也称得上梳得丝缕分明,嘴角永远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即使是在战场上劈砍的时候也不会撤下。
髭切的嘴角抿成一条细长的线条,两边向下弯曲,浑身的衣物都湿淋淋的,扭曲打着漩涡似的褶皱,他的头发被混浊的水珠打湿浆在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