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屿买来的,他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叫花,哪管得上那些身前身后事,能修仙就是闯了大运了好吧。
就是学医也只是他随口一说,万一天衍说不能教那他就学剑呗,能供他吃供他喝的地方,管他是外丹道还是内丹道呢,反正他穷得也只剩下命了。
他不知道明溪为什么要吓唬他,明明如果不想他,头天都该放他下山了,哪还能给他起道名?
这八字都写完一撇一捺了,再来反悔可就过期不候了哦?
天行按住了四处拱的猪崽子:“师父,我们家那边前几年遭瘟,人死后都得烧干净。一烧完,也就您说的这么大点。”
明溪:“……”
天行眨了眨眼,人畜无害地问:“人哪天死不是死呢?天雷地火给我送葬,牛逼大发了呀。”
明溪认为这个徒弟很有灵性,于是在猪圈门口,请了一堆猪崽子做见证,这就进行了拜师大礼。
后来每次宰杀一头猪,天行就要哭一次,还吵着要给他的见证猪们立个衣冠冢,一边吃着他们的肉,一边给他们哭丧,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明溪一看搞定了小徒弟,才回过头来去拾他那个大徒弟。
天衍的天衍九剑翻来覆去地使了无数遍,那飞剑倒也有分寸,不伤他,但也不肯让他放松,直把他当猴似的戏耍。
天衍打着商量说:“大哥,不,大爷!咱歇会儿成不?我跑不动了。”
他是人,是人就会累,可对方的剑不是。
飞剑就像个老古板似的,丝毫不知道变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他,话音还没落下就擦着天衍的脸颊飞了过去,天衍神情一变,立马正经起来。
来真的了。
明溪躺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手指,在天衍看来的认真于他不过是动两个手指的事。
“越大越皮,可怎么得了?”明溪偏了偏头,发现天衍有个毛病,总是无意识地用着中三剑,前三剑和后三剑到他手里好像没这回事似的。
其实这也正常。
每个人都有用得最顺手的剑,绛屿自小心高气傲,所以他的天衍九剑以前三剑为主,明溪他自己也是经常有所侧重,只有陵泉好像怕家庭不和谐似的,一碗水端得非常平。
可是天衍不一样,天衍就好像掉进了中三剑的坑里,其他六剑你要不特地去引,他能憋到棺材里去。
天衍缺点意气。
有时候明溪就觉得,要是绛屿能把他那点讨人厌的目空一切分点给天衍,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他能少掉多少根头发啊。
明溪撤回飞剑,站在天衍的面前,问了句:“你前三剑和后三剑也不是不行,为什么不用?”
天衍大咧咧地甩了甩手腕:“不知道,可能我就适合中三剑吧,烂泥扶不上墙。”
明溪一挑眉:“小子,翅膀硬了啊?你骂我的中三剑不好?”
天衍连忙找补道:“没有,只是我不好。”
明溪又扫了他一眼:“你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你骂我挑人的眼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