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碰了碰。
各自将要喝完时,系统在郗长林耳边道:“段西伯和刘康安因为你起了争执,现在两个人都在找你。”
刘康安为的不过是和郗长林上床,而段西伯并不愿意将他献出去,此中缘由郗长林很清楚,他“哦”了一声,又问:“贺迟呢?”
“他已经过来了,转个弯就能看见你。”
“……”
青年刚想怼一句,听得系统郁闷抱怨:“我怀疑他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但从头到尾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老大,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
“你清醒一点。”郗长林没好气道。
郗长林位置正好背对来时路,所以在宫酌惊讶抬起眼眸,喊了一声“贺哥”后,才转过头去。
月光悄然,漾开一地澄澈波纹,贺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往上折了几圈,露出纯色的机械手表,礼服外套搭在左边臂弯中,右手端着一只酒杯,冲宫酌点了下头后,走向葡萄架。
他眉眼温柔,表情和煦,步伐不疾不徐,郗长林却从中感觉出了一点火气。
郗长林斟酌着如何开口,但贺迟没给他这个机会。
石桌是四方的,四面的石凳是长条形,能供两人并坐,贺迟直截了当坐到郗长林身旁,搁下酒杯,冲宫酌笑道,“一别数年,这里还是这么清净自在。”
“因为打理的人一直没变。”宫酌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对面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青年自见到贺迟后就起了随意的表情,推远酒杯、挺直背脊,低垂眸眼,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看上去乖巧无比。
痞气的笑容回到宫酌脸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扣:“我以为按照贺哥的习惯,来这边露个脸就会离开。”
贺迟挑了一下眉:“我过来接个人。”
宫少爷拖长调子“哦”了声,点着头起身就走,还顺便带走了酒瓶和两只酒杯。
沙沙的脚步声远去,郗长林立马打算换到旁边那张凳子上去,却被贺迟一把抓住手臂,给拖了回去。
贺迟语气不咸不淡:“下午poi的试镜过后,你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然后又关机,我联系不上你。”
郗长林垂着脑袋,手抬了一下,想把贺迟拽在自己臂上的手被拨开,但没敢。他声音小小的,十分没底气:“对不起,打完电话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和谁打电话?”
“宫酌。”
“据说他下午在废弃高铁上和人飙车。”贺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青年眨了两下眼睛,一寸寸把屁股挪远,说话声小得几乎听不见:“是的。”
“和你?”
“……对。”
“边飙车边通话,你俩还实况播报?”
郗长林赶紧把手机拿出来,递到贺迟面前:“您可以查的。”
贺迟盯着郗长林发旋看了好一会儿,松开捏住他手臂的手,说了句“算了”。青年几乎是蹦着起身,冲贺迟不好意思地笑笑,羞涩又腼腆:“那贺先生……我先走啦?”
“我刚才说了,我是来接人的。”贺迟掀起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