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在意这个人。”
“楚门,你要记住,任何政权都有光明,也有黑暗,只要政权存在,就不可能存在绝对的信任,用权力制衡权力,用野心对抗野心。殉难者的存在,是为了制衡权力,也是为了成全野心,但殉难者本身也存在制衡,”师旷深色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异样,“每一任殉难者,都有一个宿命的对手。这个对手,对于殉难者而言,也是朋友,是知己。”
楚门没想到,这个人的身份竟然会是这样,难怪他会被师旷如此看重。
知己,朋友,宿命,对手。
这四个词,都让他无比忌妒。
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相貌普通,神情木讷的中年人,他的五官过于平凡,甚至于过目则忘,整个人的气质也没有一丝出的样子,跟师旷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
……
“你们认识了多久?”
“斗了很多年,”师旷有些感叹,笑道,“我一直在明,他始终在暗,各有胜负。”
“他真的这么,厉害吗?”
“任何腐败的国家,都难会存在地下的反抗力量,”师旷不答反问,“但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帝国都没有发现革命军的踪迹?”
“为什么?”
“五年前,他以一人之谋,坑杀了革命军三万人众。”
“他,他不是药剂师吗?”
“你知道药剂师在这个国家真正的地位吗?”
“什么意思?”
“人类的思想是最难控制的,但也是最容易煽动的,好几代的殉难者都曾努力唤醒这些人的意识,引导他们去思索,甚至高科技的城市也曾化作废墟,他们也曾在废墟上重建,但这个世界并未改变。楚门,”师旷的眼神锐利,“你真正思考过原因吗?”
“我,我并没想过这些。”
“就算有小人,有蛆虫,就算民众真的麻木不仁、自甘蜗居堕落,但还是有许多不愿惹事、却心存良善的普通人,如果你是当权者,你会如何统治这个国家,让这里成为一个思想被密控制的国家?”
“用药剂实现密控制?这就是奥尔科特家族真正在做的事情?”
“奥尔科特?”师旷摇头,“不过是被推到台面的挡箭牌罢了,真正在背后谋划的,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天才药剂师。这个人一直都藏得很深,但他最擅长的并不是药剂,而是谋算人心、明哲保身,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一个明哲保身、擅长藏匿踪迹的人,为什么会将自己暴露在镜头前?
想到这里,楚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五号藏书犯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那个丫头的老师。很多年前,那个丫头才十四五岁的时候,追过她的这位老师,”说到这里,师旷笑道,“这应该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楚门有些错愕,“她竟然会喜欢他?”
从这两人的外表和年龄上来看,完全想象不到。
他想到了五号藏书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