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没以前好骗了……顾淮生十分恳切地望着他,“自然当真,我何时骗过你。”
“我在神医谷读到过记载有金蝉子的医术,却没一本提到过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那是因为,金蝉子实在太过罕见,一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到一只,更别提吃两只了,编写医书的人恐怕也是不知有此事。”
“那你又如何得知?”
“这其实是无颜告诉我的,老神医当年有幸吃过两只,第二只却没作用。”
晋雪年微微垂下眼,目光落在玉盒上,顾淮生以为他被说服了,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却只见晋雪年挣开他的手往外走去。
“玉小神医也在这?好歹相识一场,我去见见他。”
顾淮生:“……”
眼见晋雪年已经走到了院门边上,玉小神医却迎面走了进来,面具下的声音闷闷的:“淮生说得不错,我不知道他吃过了,要早知道的话就不跑这么老远巴巴地送来了。”最后那句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
“看,我真没骗你。”顾淮生从后面走来,拍了拍晋雪年的肩,将玉盒塞到他手中,温声道,“你先进去,无颜就要走了,我去送送他。”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走”的玉无颜:“……”
晋雪年与顾淮生对视了片刻,朝玉无颜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一路小心”,便转身回了屋子。
待门关好,顾淮生这才走到玉无颜面前,朝外点了点,玉无颜冷笑一声,一甩袖走出了院子。
顾淮生跟着他,一直走到看不到风行院的地方才开口:“无颜。”
玉无颜气不过,猛地转身,手指快贴上顾淮生的鼻子了:“你好啊顾淮生!亏我巴巴地给你送金蝉,你用它来讨好你的……也就算了,还想赶我走?!还是不是朋友了?!”
顾淮生也不躲,就这么看着他,片刻后轻轻笑了下:“你好像不太喜欢小年?”
“哼,他将你拐入歪路,我没给他下毒就算不错了,还想要我喜欢他?!”玉无颜顿了顿,还是再次开口劝说,“先前你救他,将他扯出泥潭,关怀他照顾他,我还觉得这让你有了人气,不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感到很欣慰。可现在我却觉得……怀瑜,自古阴阳相合才是正道,你这样跟着他走上歪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说得苦口婆心,顾淮生却只淡笑着摇摇头,摊出右手掌放在他眼前:“你看。”
小神医被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给噎到了,一脸懵逼:“……看什么?”
顾淮生将手心缓缓握紧:“我信过命,可老天已经走过一次我的命了,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会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捏在手心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只有我自己才能裁定。”
他说得云淡风轻,然而却令看的人不由想去相信他真有那种俯瞰风云、执掌命运的魄力,玉无颜终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反正你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不管你了。”
“时间不早了,你尽快出发,”眼见玉无颜才压下去的脾气又有暴走的趋势,顾淮生赶忙解释,“不是我赶你走,而是浔州那里确实需要你,不出十日,这场“雨”就要下下来了。”
将玉无颜送走,顾淮生才重新折回晋雪年的住处,屋门没关,没走几步就能看到晋雪年正坐在桌边,寒玉盒就放在手边,神情微苦,目光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在想什么?”
“我在想二……”说到一半,晋雪年忽然清醒过来,说了一半的话就此打住。
不过就算只有只言片语,顾淮生也已能猜出大概:“在想何睿?”
晋雪年抬头看他,黑黝黝的眼睛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