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哪?”
顾淮生连名字都没问,不过是因为当年晋将军只有一名嫡子晋玄缨,也只有晋玄缨与他交好,其余的几个孩子交情并不深厚。
然而到底是晋家后人,晋府满门忠烈,皆没于世,令人扼腕痛惜,如今既然得知后人下落,自然能救便救。
“女孩儿名叫晋霜霜,在‘金霖儿’教坊里,这些年似是得人照拂,过得倒也不错,至于另一人……”说到这里,文景州顿了顿,面露为难之色,注视着顾淮生,眼神闪烁,“另一人,被贬为贱籍之后先是被户部尚书的二公子买回去玩了一段日子,不久之后就被送人了,辗转了好几家之后被丢到了一家南馆里,我遣人去问,却道没有这个人,再追问,才知道是被全承恩买走了……”
被全承恩买走了……
顾淮生心里忽然重重一跳,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他叫什么?”
“叫晋雪年,在南馆里时的花名是雪公子,如今二十有三了。”
那人是我们老爷买回来的一名贱奴而已。
后来老爷打听到他还有一个妹妹在教坊里,就告诉他,如果他死了,就把他妹妹接来代替他,他这才消停下来。
雪哥哥身子还没好,不能来……
“你叫什么名字?”“救救我!”
顾淮生重重地跌坐椅子上,猛地闭上眼,只感觉胸腔里一瞬间涌出来的情感是那样陌生又汹涌,懊悔、怜悯、心疼、愤懑、痛恨,此间种种,几乎将他淹没。
晋家后人,三世将才满门忠烈的晋家后人,竟会这样受人□□,不生不死地活着!顾淮生几乎是气红了眼。
难怪有那样一双眼睛。
原来他也是晋家人。
晋雪年,晋雪年啊……原本以为与自己同辈的晋家人之中,自己只记得一个晋玄缨,可当听到这个名字之时,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个小少年的身影。
晋家世代尚武,不论嫡庶,不分男女,自幼都会习武,然而传到晋玄缨这一辈时却出了一个异类,那就是晋雪年。
晋雪年从小在武学上的天分就比兄弟姐妹要逊一筹,读书写字却学得很快,也因此并不得晋家其他同龄人的喜爱,就连晋玄缨也曾与顾淮生抱怨过这个弟弟。
关于晋雪年的记忆不止于此。
记忆中,每次去晋府找玄缨一起玩时,旁边都会站着晋家一名小公子,那人总是很沉默,就像是晋玄缨的反义词如果说晋玄缨是一团火、一束光,灿烂又热烈,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激情,还有晋家人才有的将门子弟的锐气,那么晋雪年就像是一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