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薇特对老板的态度毫不客气,面对席天时却又如春风。“今晚现在这里将就一宿,明天早上你和我一起去见见父亲。”
随即又吩咐老板,让他将这里最好的客房赶快给席天腾出来,态度好得不可思议。
席天被施薇特拉住,讲了不少关于小镇的事情。
直到进入房里,房门关上,席天才得到了清净。
席天心里突然产生了愧疚感,其实他早在布玛雌父那里得知了可能是生身雌父的姓氏,全镇只有一家姓氏兰斯,这是由两个同性雌子组成的家庭,两个雌子前后养了五个孩子,雌性均姓兰斯。所以当席天已进入这个招待所,就从墙上的经营许可证上看到了老板姓氏,正是兰斯。
他本来想找老板聊一聊,然而这里的环境却使他失控了,跟着自己心情任性了一把。
雄子任性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如果非要挑理由也能找出来,那就是老板那眉宇间的神似于那个将他弄出了母星的雄子,来到这颗小镇的路太长,连续两次情况都出了席天的计划之外,这让他够郁闷了。他真的是对这个老板的态度不满意,也不喜欢这里潮湿的环境,于是就生出了这个奇葩念头。
“我后悔了,不应该吵架的。弄得我和对方都一肚子火气,”席天拍了下脑袋,“我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席天长长叹一口气,抱住站在床边的艾利斯,一下子把他拽的倒在床上。
席天的脸埋在艾利斯柔软睡衣里,蹭着蹭着,蹭得艾利斯痒痒的,受不了笑了出来,像哄个小宝宝一样,搂住他的雄主,柔声道,“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不如就随他去吧。”
席天哀叹,“我不是担心他,我是在担心我自己。随随便便就乱发脾气,连情绪都控制不了,激动又疯狂,吵架的样子一定糟糕得像个泼夫。”
“其实,雄主你到了小镇里,就一直很不安定了,”艾利斯对于席天的观察向来细致,“来这里快一天了,你只吃了一顿饭,还没有我的四分之一。
一路上总是坐不住,要不停地和我说话,我一旦晚回复了一点时间,雄主就会明显很烦躁,没有耐心的样子。
以前雄主可不是这样,你只是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那时的你,神情全然是放松的。”
艾利斯抚了抚抱住他腰间的雄主的短发,“雄主很焦虑吧,从启程来到这里一直是忧心忡忡。”
席天沉默了一会,闷闷道:“你说的对。”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到他们住处,去问他为什么抛下了我。但又希望现在背后能长出一双翅膀,从窗子飞出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对于他们我想见又不想见,他们的故事我想听但又不想听。
我害怕得知的真相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害怕他们完全就不是我心中期待的那个父亲,可能他们只是年少轻狂,初尝禁果,荒唐之下有了我。也可能是他们临近离婚,但又迫于无法堕胎只好生下了我,然后随便找了个福利署往门口一扔,拍拍屁股走掉。”
“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人,也见识过很多的家庭。人嘛,有的好就有的坏,更多的还是不好不坏。人这一生,不好不坏,平平淡淡就过去了。一个家庭,不好不坏,也能维持婚姻走到生命尽头。”
“你想说什么?”
席天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像个小扇子,投下淡淡的阴影,在屋顶白炽灯照射下,显得苍白文弱。
“雄主有没耐心了,”艾利斯笑道,“没有一个人出生尽遇到些坏事,我想说的是,雄主不要强行给自己加戏。”
席天皱眉,隔着艾利斯腰间的布料,恨恨地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