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现在是觉得没面子闹别扭。
席天不以为意。
去见医生,向医生询问才得知,艾利斯乘坐飞艇返程时一睡不起,下飞艇时被下属误以为快不行了,火急火燎送到军医院来。本来回归的军雌就都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军医院对此习以为常,也以为是什么重症,结果一检查下来,身体过度疲劳,再加睡眠时间过长,没吃饭引起了低血压,导致的昏迷。医生哭笑不得给他点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席天在一边听下来,也是觉得过于玄奇。
“艾利斯他知道吗?”席天问。
“患者都知道自己的状况。”医生道,“不过,最好不要在雌性面前提起得好,”医生尽量使自己语气委婉,“雌性嘛,都有点好面子。”
席天向医生道了谢,走到走廊里,摸了摸鼻子,他对自家雌性入院原因如此之乌龙的事实有点接受无力。
最后,他走到没人地方,悄悄笑出来。
席天时常会思考一些无聊的问题,这种状况从很小就开始,比如:什么情形代表他在思念一个人。
这是一个久远的问题了,他那是还在青春期,身边朋友寥寥,但已习惯一个人的世界。思念一个人,代表他会回忆起某人的音容笑貌。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回忆起任何一个人的行动举止,言语神态,那这样是否代表他在思念这个人呢,答案显然不是。
那什么算做是思念?
艾利斯走的这段日子给了他答案。
当你看到一个场景,就想起了你们的过往。
当你看到一件物品,就想到他使用时的样子。
这就是在思念。
从心而发,无需主动去思索。
席天返回室内,等艾利斯打完吊瓶,带他回家。
飞行器设定自动驾驶模式,速度切换为自动挡,颠簸倒是平缓不少。
飞行途中,谁也不说话。
艾利斯自顾看着窗外,是他先跟雄子闹别扭的,现在雄子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驾驶位的席天顺手打开广播。
广播里播放持续跟进的虫星、塔塔尔星的最新战况,同时已经有15个州的青年人自发举行了“还我h612”的示威游i行。
艾利斯诧异道,“竟然举行了示威游i行?”
“是的,半个月以前就有□□的请愿,这一周到处都是游i行的消息。”
“……哦”
这一句之后,艾利斯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席天倒是很愿意继续谈下去,“这次□□的主要组成人源是青春期的高中生以及少部分大学生。他们的情绪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因为两性交战,不按常理出牌引起了外交部的谴责,后来由于有大学生在论坛里发起了致总统的请愿书,自愿奔赴到战场,表示愿尽自己绵薄之力。
这个帖子很快就火了起来,回帖的人纷纷表示自己也愿意赶往前线,不能去的也希望能通过其他方式尽一份力量。
最大的新闻网站发出了投票,有七成的人对这场战争愤愤不平,四成人愿意为前线贡献力量。
昨晚连总统在新闻直播里向虫星人鞠躬致谢,‘因为有你们这样人的存在,才有了虫星的今天。’
我觉得总统这话,最应该对你们说才对,前线战场那样危险,一不小心都丢了命也有可能……
哎,你怎么哭了?”
艾利斯低垂下头,手捂住眼睛,“哪有。”
“嗯,没有,没有。”手帕递到艾利斯眼前,“我为你骄傲,艾利斯。”
有你们这样的jūn_rén在,才有了虫星繁荣的今天。
不过这句话显然不适合说出来,雌虫扔掉所有别扭矜持,放下了紧张不安,扑到雄子怀里,悄无声息的呜咽。
席天安抚着,感受着艾利斯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