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叫了坐在沙发上不停换台的路青蓝一声,路青蓝不情不愿地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讲话的时候含含糊糊:“干嘛?你侄子不是来帮你了吗?”
“你把菜端出去一下。”余修远把最大的那一个盘端起来递给程忱,“来,你喜欢的就你来端出去。放到你面前去。”
路青蓝翻了个白眼,看着程忱欢欢喜喜端着盘子出去了才转过来看着自己发小:“不是,他管你叫叔,你就真把他当侄子看啊?什么放到面前去吃,这年纪的人真是你儿子辈的人吗?”
余修远一直看着程忱把盘子好好地放到餐桌上才回眼看向路青蓝:“你好像不太喜欢程忱?”
“难道你很喜欢他?”路青蓝抱着手臂没去碰厨房里的餐具,又翻了个白眼。
“是啊。”余修远点头,看向路青蓝的眼神里还带了点困惑,“他有哪里会被不喜欢吗?”
路青蓝一个白眼差点翻不回来,瞪了眼看他:“你这么多年在y国生活,程家和你按道理是没什么关系的吧。你们两家做派这么封建就算了,你的公司都是靠你一个人做起来的,他们程家还想让自己的独子过来和你套近乎,你不觉得这样对你太功利了吗?”
程忱就是再利己主义,也没好意思真的把一大份鱼放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地把鱼推到餐桌中间,他回头往厨房望了一眼,没有再折返过来,站在原地乖乖等着两人说完话。
余修远不想让他等,转身盛了米饭出来:“你这些年是在机关里混糊涂了吧。”把碗递给了路青蓝,他又再手脚麻利地从烤箱里端出了烤好的纸杯蛋糕,“资本市场风险大,你以为我就一次壁都没碰过吗?要不是我兄长和程先生帮我周旋,你以为公司能这么顺顺利利地上市?我又不是神仙,没那么厉害的。”
“大人们不说,是在外人面前给我留面子,你什么时候也都信了?”余修远把蛋糕留在了厨房里,把其他几个菜放进托盘里一起端出去,“你别对程忱有偏见。”
家常的中餐一样样地摆在餐桌上,在三个气氛诡异的男人之间营造出了一种更诡异的温馨感,余修远等路青蓝和程忱坐下了,把放在餐桌正中的鱼换到了程忱面前去:“在我这儿没余家那么多规矩,我特意问了我妈怎么做这道菜,就是给你做的,你多吃点。”
程忱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不不不,放中间我一样夹得到的,放在这儿的话……嗯……路先生不方便。”
正“哐哐哐”咬棒棒糖的路青蓝看了程忱一眼。
“不用管他,他吃棒棒糖就够了。”余修远难得的没给路青蓝好脸色,换了公筷往程忱的碗里夹了一条完整的鱼,“你尝尝,好吃的话你经常来。”
04
余修远的手艺很好,如果撇开旁边黑着脸的路青蓝不看的话,这一顿饭应该也说得上宾主尽欢,程忱吃完饭之后看着余修远打开了那个笨重的礼盒,听了两句他对这套酒器的评价就打算回家交差了。
“现在外面天也黑了,程先生说让你今晚就先在这边住一天。”余修远听到他要回去,把酒器摆在酒柜的空档之后转身拉了他的手臂,“你明天不是要上课吗?这边离你们学校近,我明天也能顺便送你过去。”
刚刚被几条鱼哄得舒服了的程忱突然又觉得别扭起来,因为余修远的手指很热,热得都有些潮了,五指间的热气都能渗进他毛衫里来。
“我还有些东西放在家里,要回去拾一下。”他往回了手,向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