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步楚梓回到客栈后,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只是拉住他上了马,一路飞驰出城,他当然明白,步楚梓不是万能的,所以这场争斗他什么也做不了,但是,那个总是喜欢温柔微笑的男人呢?他似乎总是忘不了那张好看的脸庞。
步楚梓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把抓过白手中的缰绳,让白骑着的马随着他的方向行进,“只要你活着就好。”然后小声的回答道。
下雪了,东灵的大军已经退至城门外暂时安顿下来。
紫铘站在城墙之上,被包扎好伤口的右手摊开来,雪花落在手心,渐渐融化渗入了纱布里,他抬起眼,眼前是一片弥漫着黑色烟尘的废墟,残垣断壁在这静静的落雪声中更显荒凉,从此,这世上不再有比丘城,从此,他的宠不再有藏身之处。
“陛下,他醒了。”身后,随军大夫禀报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退下,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对那个憎恨他的人有任何怜惜,却在那人口吐鲜血昏迷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恐惧感,他在害怕,害怕失去,忽然,他自嘲般的笑了起来,一个国家的百年基业都能在一夜间毁于他手,他还害怕什么呢?他一定会有办法让那个人活着。
作为临时行宫的帐篷内,火钰缓缓从床上支起身子,他居然还活着,单薄的衣衫让他能感受到从帐篷外钻进来的丝丝寒气,他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将胸腔内涌出的鲜血吐出后便不省人事,忽然,他的记忆中涌出紫铘下达屠城命令的画面,他立刻掀开被子,一双赤脚拖着身体的剧痛,一步步挪到了门前,他鼓起勇气掀起门帘,刺骨的冷风夹带着雪花拍打在他的脸上,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一个身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还想逃?”面前的人冷冷的开口问道,但在他听来,这并不是质问,而是嘲弄,他还有什么地方可逃吗?
“让我去,看一眼。”他逃避开那个紧盯着自己的眼神,说话的声音略带嘶哑,似乎是在提醒他自己经历过的不堪,嘶喊、乞求,他对这个男人做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脑海中被唤醒,怎么都挥不去,以至于自己开始下意识的逃避和那双褐眸的对视,像个逃兵。
紫铘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却忽然躬下身将他的身体扛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便被放在了床上,身上的人低头望着他,残忍的笑,“一座城池,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死,不看也罢。”
这具身体已经再也经不起寒气的侵蚀了,紫铘看着身下因为他的话语而逐渐纠结起来的面庞,苍白到毫无血色,大夫的诊断他的肺部早就因侵入过多寒气而严重损伤,外加上外界的刺激,最终出现了吐血的症状,除了用大量稀有药物续命以外,别无他法。
他说的对,火钰皱着眉将头偏向一边,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紫铘的话语,眼泪再一次无法控制的涌出了眼角,从何时起,他居然变的如此善于哭泣?
“把药拿来。”身上的人忽然下达的命令,让他禁不住睁大了双眼,药?!落羽说过,紫铘原本就打算将他作成药奴,这一次为了让他不再逃跑,必定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吧,他不要那样苟且而又不堪的活着。
他对那碗汤药的抗拒似乎超乎了紫铘的预料,挣扎间,他的双手被人强行控制住,紫铘的一只手用力的捏住他的双颊,让他不得不张开了嘴,温热的汤药缓缓灌进了他的喉咙,苦味从他的喉咙开始蔓延至全身。
床上的人因为挣扎的疲累,外加药物的镇定效果渐渐的睡了过去,紫铘坐在床边,一直到确认呼吸声变的均匀,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陛下,我们随行所带的药材怕是支撑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