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顾家长了十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是他唯一接触过的同龄人。”
顾近枭神色微动。
“父亲,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被暗杀受了伤,腰腹中了一枪,他在手术室外,没有哭也没有什么情绪,看起来十分平静。但我却觉得他整个人几乎就要站不住厥过去了。后来,你手术做完。我无意间看见他流着泪颤抖着亲吻你换下来的那件带血的衬衫。”
顾仁抬眼觑见他那个向来强大得无所不能、万事处变不惊的父亲竟露出了一点堪称动容的神情。
“那之后我便不自觉留了意,同龄人了解同龄人,他看着你时的神情,在那个年纪意味着什么,太好懂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不会是我的竞争者,虽然我们并不见得有多亲厚,但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弟,从小漂亮又乖巧,我一样疼惜他。”
“他对你的感情,太热烈,太沉重,也太绝望。”顾仁顿了顿:“所幸,还好....”
你接住了他。接住了义无反顾朝深渊跳下的他。
顾仁没把这句话说完,他知道顾近枭一定明白。
“父亲,他真的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