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官听后尴尬地笑问道:“那不知少爷来这儿,是干什么啊?”
“找人。”
“少爷怕是走错了,这里只有嫌犯,轻则关押个几年,重则秋后问斩。哪有你要的……”什么人啊。
这时柳眉生又迷糊着开口喃喃了句:“水……”
宋漾立刻看向拷问官,吩咐道:“柳老板要水,还不快去。这唱戏的嗓子怎么能不好好保养呢。”
柳眉生终于清醒了会儿,最后喝了两口拷问官不情不愿递到嘴边的茶水,然后轻声道:“多谢……宋二少爷。”
宋漾讶异,问:“你认识我?”
柳眉生这时才虚弱地抬头看向他,轻笑一声:“宋二少爷的名声可是蓉城富家公子里最响的,花天酒地,无所不享。我一介梨园戏子,自是听说过。”
宋漾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暗道不好,自己的形象在他心中居然早就臭掉了,必须要挽回才行。
于是他不顾旁边拷问官的劝阻,非要把柳眉生给弄出去。
“赶快把你的猪手拿开!”宋漾大吼。这厮居然敢抱着柳眉生的腰不放,简直是找死。
就在宋漾准备一拳头打过来时,拷问官终于猛地松开了他的腰,然后一脸悲愤:“二少爷,如果你真要不管我的死活救这个人出去,那我死也不怕了。”
说完他就转向一旁的铁柱子,回头哭着道:“二少爷,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妈!”
宋漾一脚把他撂倒在地上,满脸嫌弃:“劫狱的是我又不是你,寻死做什么?再说了,本少爷是那种会给老人送终的孝顺儿子吗?自己母亲应该自己养,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别太懒。”
拷问官立刻摸了摸自己才四十来岁,还不算太苍老的脸庞。反应过来时,他们二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而另一边的陆惊鸿特地从旧市场买来了一套法师服,自己又扯了两块破布扎在竹竿上,还让丰崎写了几个漂亮的毛笔大字。
他乔装打扮后来到宋公馆时已经早上近九点,公馆外不算太强烈的太阳晒得他有些眩晕,果然是活得久了,身体也正在渐渐退化。
又等了一刻钟,管家才领着他进去。这个时候宋觉不在,而宋公馆里本身也没什么其他人,只有一两个仆从偶尔匆匆从身边走过。
深秋的晨风吹过,卷起一地苍凉。
管家领着陆惊鸿转到后花园,陆惊鸿刚好看见宋漾扶着柳眉生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而管家此时正背对着他们对着他侃侃而谈。
管家看了看他,疑惑道:“法师,有什么问题吗?”
陆惊鸿听闻立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柳眉生已经被带出去了后,故作高深道:“此公馆风水极好,养灵养人,并无邪祟。”
说罢就打算告辞。
“宋督理,这就是你们请的法师?”
一个极为年轻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回头便看见宋觉身穿军服站在院子的拱门下,身边还立了个穿着奇怪的年轻人。
宋觉皱着眉头,看向管家,冷声问道:“承叔,我答应让你随便带人进公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