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颀点点头,就从他们这一侧的后窗出去了。
“什么上面那一位?赶紧给我匀了,我们仁王府给不起钱还是怎么的?”岑公公半步不让。
掌柜的低声道:“公公,那……那位是大皇子殿下。”
岑公公一愣,随后怒道:“怎么?我们仁王就不是皇子了?”
掌柜的脸都绿了。
江翊在心里冷笑,四皇子之所以封仁王,是因为他为人仁厚。但看家中奴才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若真是个敦厚的,奴才们也不敢这么不讲理地仗势欺人。
掌柜的无法,只得退一步道:“岑公公,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让人去买虾子,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岑公公还是不满意,“为什么要让我等?耽误了仁王用午膳,你负责得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岑公公看起来是个极难伺候的。
这时宋颀也回来了,附在江翊耳边道:“大皇门包间的门关得严实,门口没有把守,里面正在商议事情,似乎是关系朝堂之上的事。”
朝中的事宋颀不了解,也就听了个大概。
江翊小声道:“你看到门口那两个绿衣家奴了吗?他们是跟那个岑公公一起来的,你能否偷来他们身上的牌子,放到二楼去,再引大皇子的人觉得外面有人偷听,出来捡这那块牌子。”
每一家的家奴都会有府上的牌子来表明身份。身份越高的人,牌子越丢不得,因为关系到不少事。但像一般家奴这种对府上产生不了影响的,往往若不小心丢了牌子,再领一块儿就是了。
而且现在一品楼内正热闹着,谁上楼下楼的,也不太引人注意。江翊想通过这个法子让大皇子觉得四皇子的人偷听了他讲话,如果是重要的事,大皇子可能不能罢休,而如果是不重要的事,大皇子也会开始怀疑是不是四皇已经在他身边用过这种伎俩,或者以后会不会继续用。总之会提防起四皇子,这样就算他们不在京中,大皇子和四皇子也能斗一番。
宋颀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了江翊的意思。也好在他今天穿了身偏灰色的衣服,头发也是黑的,所以更不会引人注意了。
于是宋颀就又窜出窗户办事去了。
掌柜的无法,只能把原本给大皇子的油爆虾先装了给岑公公带走,又命人去码头看看还有没有虾卖,再买了给大皇子做,不过味道上肯定要差一层了,毕竟这个时候还没卖出去的虾子已经不那么新鲜了,只能寄希望于大皇子舌头别那么灵,若吃出差别,他真不好交代了。
岑公公前脚刚走,宋颀就回来了。没多会儿,楼上大皇子和大皇子的人匆匆下楼了,在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后,叫了掌柜的来。
“刚才仁王的人有来过?”大皇子问。
掌柜的擦擦头上的汗,忙道:“是是,刚走呢。”
“来干什么的?”大皇子又问。
“来买油爆虾来着。”掌柜的也不敢挑拨,怕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来了几个人?”
“好像三四个。”
“可有上楼去?”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店里人太多,没顾上。大皇子,这是怎么了?”
大皇子没回答,只问:“今天可有其他皇家人来吃饭了?”
掌柜的也不敢隐瞒,道:“律王妃来了,正坐在屏风后呢?”
“他一个人?”
“没有,带着个书生模样的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公子。”
大皇子点点头,就头也不回去离开了。江翊不会武功他是知道的,既然同来的是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