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皮抽骨。
季崇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的身份、你的身份、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原本想隐瞒,我以为你也会隐瞒,但是天公不作美,横插出来一个段君和,全搅和了。昭昭受了不小的刺激,病情陡然加重......”陆重山重重地抽了一口气:“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见到季昭时距离他和季崇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周,顾方叙一周没有合眼,听说能去见季昭,他甚至找护士小姑娘借了遮瑕膏遮去脸上憔悴的痕迹。
走到病房前,季崇侧身让他:“你来敲门吧。”
顾方叙感激地点点头,然后举起在一瞬之间变得千斤重的手。
终于敲响时,距离他抬手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一分钟。
护工走过来打开门,顾方叙越过他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季昭。
“昭昭......”
季昭回过头,一瞬的惊讶后眯起了亮晶晶的眸子。
他在笑。
顾方叙蹲在地上捂着头哭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哭。
“您好?”季昭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但预期却是顾方叙从未听过的。
“昭昭?”
“昭昭是谁?是我的名字吗?”
季崇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示意他一起出去。
离开病房顾方叙急切的拉着季崇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季崇苦笑一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我、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他还能想起来吗?”
季崇望着窗外:“等你明天就知道了。”他说完看着顾方叙,眼中带着询问:“顾方叙,我相信你对昭昭的感情,我希望你想想清楚,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孩子,他需要的是一个情人还是别的什么。”
顾方叙在病房里陪着季昭坐了一整天,他给他读书、照顾他吃饭、给他讲乱七八糟的故事。
他们约定第二天还要见面。
然后第二天顾方叙明白了季崇的话。
因为第二天季昭再次忘记了他。
循环往复,季昭每一天认识他,又每一天忘记他。
春去冬来。
“你叫顾连笙,今年二十二岁。
“你喜欢古典乐,会拉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