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假的吗?
他伸开手,无比陌生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
“那是您的第一个世界。”周高远盯着对面青年。他的解释声很轻:“王只是……想让您体会,他曾经的感觉。”
王曾问过他。男人的眼睛像是染了猩红:“经历了这么多错事,我怎样才能留下他?”
系统望过去。骆泗还没注意到,依旧静静地望着他。
这个人的世界非黑即白。阳光所亲吻过的额头,也带来了绝对的后遗症。
像是没有恶意的人类会失去欲.望与前进的动力,骆泗也没有真正的驱动力。
越了解这个人,越被那片光明所吸引,宿炎飞就觉得越发的痛苦。他没法让这个人体会到自己挣扎求生的苦难,也没法要求他垂下眼看他一眼,更没法要求他,理解自己心里那些扭曲的欲.望。
为了得到一个人的不择手段,深夜梦回的偏执,以及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知道内心黑暗的……卑微。
回过神,周高远继续解释:“王的想法很单纯。将您置身于糟糕的环境,不公,诱导您产生复杂的情绪,从而能理解他……但是他失败了。”本以为绝对能成功的计划,却直到最后,都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
那个人还是笑着的,一如既往,无论遭受命运怎样的不公。
宿炎飞终于明白过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毅然决然找到了新的方法。
系统说:“所以……如果杀他可以泄愤,他决定借此赎罪。”
青年瞬间抬起头,眸中滑过无数细碎的光芒。
周高远闭上眼,开始缓缓解释。世界一里的邵天宁最接近真实的王,只不过放大了偏执的那一面。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不论是亲情上的纠结,还是每次相遇时的矛盾冲突。就连“王”偏执地想要杀死骆泗,都是为了制造出最深的矛盾。
他以为这样真实的自己会被骆泗讨厌,但他却无法克制的爱上了全然不同的青年。
难以理解的是,即使不知道是他,最终青年却还是选择了保护他,一个人离开。
骆泗听明白了。他望向远处的宿炎飞,那张脸依旧像雕塑一样静谧。
“之后呢?每个世界的他,是怎么回事?”
系统说:“是他不同的特性没有在您面前表露过的特性。”
也是王始终抗拒和青年交谈的原因之一。
经过再一次的失败后,宿炎飞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即使在层层禁锢中做了许多错事,他却还是被青年原谅,这样下去永远无法赎罪。
这样不行……无关立场,无关仇恨,如果封存自己的感情,以最原始的姿态面对青年,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
宿炎飞是这么想的。然而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感情却被面前青年倾数引出,又以无法场的状态面对了他的离开等终于再度醒来,宿炎飞却再也下不去手了。
他是为了什么,在逼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次次受伤?
第三个世界,他想,就让自己做一场最美的梦吧。既然有能力制造幻境,虽然不可能真的在里面呆一辈子至少让他们别再死死对立,可以相守一生吧。
于是他变成了骆泗曾经最喜欢的那副样子。他成功了。代价是终于醒来后,成倍放大的无尽空虚。
不能这样贪图一时的享乐而舍弃最大的目标,影子一族向来目标明确,怎么可能被一时的甜头所影响?
最后,他来到了世界四。只要被触碰,就一定会被杀死为达目的,他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那一步。
但失态的发展,显然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
将自己分裂成好几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宿炎飞再度睁开眼,他不知道的是,由于前几个世界的混乱,自己已经没那么容易再保持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