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们就知道,陈俊临死前,曾到县里喝花酒。
但是,王兰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似乎从没离开过陈家村,县上也没有人见过她。
两人离开陈府,不知不觉又回到打铁的茅屋。
林佑对屋前的脚印耿耿于怀,便问:“当时是谁发现尸体的呢?”
“是一个路过的樵夫,我盘问过他,”严书翰站在打铁的茅屋门口,看着地上的柴灰:“王兰儿子以前常在他那买柴木,他路过的时候看到王兰家的门虚掩,打算进去打个招呼,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王兰的尸体。”
林佑提出自己的疑问:“其实,只要没有那个铁球,即使衙门在盘问中,发现王兰跟陈俊有仇,可那又怎么样呢?跟陈俊有仇的也不只她,根本找不到半点扯到她的证据。”
“是这样没错,而且,有个地方很奇怪,”严书翰附和,指着地上的柴灰:“陈老爷昨天提起,那颗夜明珠,还配着一块玉佩。假如,那是王兰与陈俊在打斗中,不慎扯断,那玉佩为何又找不到?”
见林佑满怀疑问地望向自己,严书翰遗憾地耸耸肩:“没有,昨天我们快把这个茅屋都掀了,就差掘地三尺,不知道是不是掉到水塘里,明天才召集到足够的人手的捞。”
这时,林佑灵机一动:“你说,王兰从水塘那里折回,会不会是想在死前把铁球塞到陈俊嘴里?”
严书翰一时没明白:“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把线索往自己身上引?”
“比如说,王兰有个帮凶,一个头脑慎密,又可以毫不劲接近陈俊的人。”林佑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是帮凶诱导她这么做,这样一切罪名,都是王兰一个人背了。”
严书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又见时间已经中午,便说:“我饿了,先去吃饭。”
林佑犹豫一下:“我想先回衙门。”
“不,”严书翰拉住他:“吃个饭也不用多久吧。”
林佑想要挣开他的手:“我不饿,你自己去吧。”肚子却很不配合地“咕咕”响起来。
严书翰望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忍不住偷笑,不由分说把他往村里的方向推:“我昨天打听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一家面店,里面的鸡丝面据说很好吃,想跟你一起去试试。”
两人拉拉扯扯走到面店门口,林佑越来越慌,终于甩开严书翰,声音不自觉提了起来:“都说了不饿!我不方便过去!”
“哪里不方便?”严书翰把他按住墙上,不让他逃开。
林佑叹了口气,自己是已经习惯了,严书翰却没想到这一点:“我是仵作,去别人店里,会让人家觉得晦气。”
严书翰被气笑了:“谁说的?我去封了他的店子!”
“你敢!”林佑抓住他的胳膊,看到他的眼神,语气又软下来,半是哀求:“算了吧,一般人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他们的错。捕快走出去就威风凛凛,而说到仵作,人们大多就想起死尸。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回去自己吃就好了。”
严书翰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当捕快呢?”
林佑哑口无言,一股气堵在喉咙,半晌才回答:“对我来说,仵作与捕快都是查案,没有区别,我一点不介意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