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谭点点头道:“是的。秦七公子过世前,曾托我照顾他亲眷……不过如今我已不是他属下,秦家人应该也与我无关了。”
“不对,等等,是那个……为了夺秦可奏的尸体入祖坟,与你打了半个月,恨你入骨的秦家?”我诧异非常。
夜谭又点点头:“是的,秦沉渊与秦七公子情深义重,曾拼死与我血战。”
”不科学啊!”我扳住他肩膀道,“秦家恨不得手刃你而后快,二少爷却偏要包庇袒护你,害他们报仇无门,秦家人怎么会和二少爷交好?”而且这个秦沉渊还是个这么耿直的傻蛋。
夜谭也茫然道:“属下也想不通。”
我摸摸下巴:“不成,我得找机会问问。”
夜谭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我又开导道:“阿谭。这件事你不说,我绝不问你。可要是我自己查出来,那你也没办法不是?”
夜谭垂头丧气点了点头,我看他可怜,不由得又揉了揉他头顶。
何况我们这次错路错得如此蹊跷。
只怕是有人非要我知道此事不可。
第21章演员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贺兰此间消息闭塞,颇有些天高皇帝远的意味,城内百姓几乎只知贺兰台,不知有天子,倒要靠这些江湖客维持秩序,法律意识真是淡薄至极。
这城里鱼龙混杂,如山雨欲来,想起大少爷之前的警言,确实像在谋划什么。
出长洛之前,我只听说有钟离苑,到此间方知自己见识浅薄。晚饭期间打听了一下如今江湖局势,小二不带重样儿地倒了二十多个名字出来,互相之间又各有恩怨,听得我云里雾里,实在没能记住。
我后来只好借了纸笔一边听,一边记,圈圈点点画了许久,愈发一团浆糊。
吃罢晚饭,夜谭接了我回去,问道:“主人,问得如何了?”
“太难记了。我不想查了。”我诚恳道。
夜谭点点头:“如此也好。”
回了客房,夜谭铺好被褥床榻,又折返出去喂马。
自我落得半残,他几乎终日不离我半步,客房也只开一间,我又贼心不死,巴望他帮我开修改器,夜晚向来都同塌而眠。他每次都不偏不倚地将我摆在正中间,咸鱼般躺了个大字,觉得很是不妥,便用力往内侧拱了拱,想给夜谭留个位置。
尚未挪好位置,有人推门进来了,脚步陌生,我没见过此人。
他一进屋,几乎同时便大声斥道:“你是什么人,在我房间作什!”
三步并作两步,踏到我床前,扣住我手腕,将我拖了出来。
我软绵绵地像条床单被挂了起来一般,迷茫道:“这是我房间啊?”
这人是个壮硕的刀客,捏着我上下打量了半晌,道:“哦,抱歉,是我走错了。”将我往回一杵,又大踏步出去了。
刚刚被提了这片刻,手腕已经肿了起来,我正在揉那红肿,有人扣了两下门,没等我应就推门进来了。
这会是个藏蓝衫的书生,满面春风,笑道:“来得也太晚了罢,可叫我们好等!!”
我尚在迷茫,书生大方坐在我床上,凑近道:“是我呀!!你师父不是与你说过的?”
我疑惑了:“我哪来的师父?你又是谁?”
书生压低声音附耳道:“这还有什么好装的?我们太行涧、祁连堡的几个兄弟,都等你许久了。”
我更懵了:“太行涧又是啥。”
书生一双锐眼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