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怪不好意思的。
“别说话了,我睡会觉。”周玄廷没有给路卿宇再说话的机会了,拿出校服外套蒙着头就靠在椅背上睡觉。
周玄廷这个人好像是睡眠永远不足,不够三分钟,他的头便稳稳地靠在车窗玻璃上,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在快到天桥下的红绿灯的时候,旁边一辆黑色的别克好像是走错了车道,眼看就要到车挤车的红绿灯跟前了,别克突然就打了个弯,直直地插进路卿宇他们所乘的出租车和前面那辆白色的甲壳虫之间。
司机师傅只能急急地踩了下刹车,顺带着把别克司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周玄廷的脑袋因为刹车而“哐”地一声,撞到了车窗玻璃,声音挺大的,听起来应该很惨烈。
路卿宇别过头去看了看强行被撞醒的周玄廷。这边,周玄廷揉着他刚才和玻璃亲密接触的脑袋,眯着眼,嘴里还嘟囔着“还让不让人睡了”。
路卿宇张嘴想嘲笑他一番,可是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周玄廷揉够了脑袋往身侧一倒,丝毫不见外地就把全身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路卿宇的肩膀上。
瞬间,周玄廷身上那股带着阳光的清冽的肥皂味从肩膀处悠悠地传到了路卿宇的鼻腔内,不一会儿,这股令人有些陶醉的味道充满了路卿宇的呼吸道。
头微微往下看,便看到了那个体格比自己大上一倍的同桌正在闭目养神,呼吸均匀,像是有天大的事都吵不醒他。
下午的光线很好,把他充满侵略性的面容柔化了很多,不似平日里的锐利,增添了些温和,完全和那个刺儿头的形象背道而驰。
司机师傅开了暖气,窗一关,外面嘈杂的喇叭声,发动机声,人声就便与车内隔绝掉了,就像是在闹市中开辟了一方桃花夹岸之地,尘世喧嚣再也与自己无关。司机师傅在安安静静地开车,没有放歌也没有开广播,仿佛全世界就只能听到路卿宇的心跳声和周玄廷绵长的呼吸声。
“噗通噗通噗通”
糟糕,心里好像又住进了一整个森林的鹿……
那天,新口味的炸鸡也有些素然无味,全身心的都盈满了“周玄廷”三个大字。
周玄廷和他的关系越来越近,路卿宇的话越来越多,每一天的小事都很乐意和周玄廷说。
“喂,周玄廷,你知道吗,今天食堂的菜超级难吃!”
“那还好我没去,躲过一劫。”
“什么?你没吃晚饭?”
“嗯,今天出去有点事情,来不及吃。”
“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啊,我这还有今天早上剩下的几颗巧克力,你垫垫肚子吧。”
“送巧克力?喜欢我?”
“喂!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回去了!”路卿宇被逗得有些脸发烫,恼羞成怒的就要把手中的巧克力回抽屉里,却不料,被周玄廷一把抓住了手。
他的手很大,即使是在这个寒气逼人的初冬,他手中的热度依旧能通过手与手的触碰传到路卿宇的手中。
周玄廷抓了他手心里放的巧克力,还没等全部抓稳,路卿宇就像触了电似的,一抽,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一颗黑红包装的巧克力从周玄廷手心掉了出去,周玄廷瞥了他一眼,便弯腰下去捡起。
“你这什么坏毛病,说给又不给。”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周玄廷的双眼眯了起来。
“不跟你说了,我试卷只写了选择题!”
“别转移话题。”
路卿宇这次是铁了心的不开口,周玄廷见实在没办法撬开他的口,也兴致缺缺地打开试卷答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