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夜雨,茶香缕缕令斗室飘香。陆琮坐于那茶台之侧,正细细品着茗茶。
不远处便可见景修靠坐在软垫之上,捧着几卷画轴看的入迷。
“看了多久了还没看够?”,陆琮将茶盏轻轻放下,浅笑着问道,“若是喜欢,我再画上几幅新的便是。”
景修却是将这画搂的更紧了三分,他倾斜了身子,径自枕在陆琮膝弯上,那双透着墨色的眼眸直直的看向陆琮,犹如荡着一层浅薄的云雾,更添几分情意绵缠。
这画作乃是陆琮前些年时所作,彼时景修身陷囹圄,他又疲于追寻其踪迹,两两相苦,只得借画以慰相思。
画中树影婆娑、桃瓣嫣然,昔日少年郎容貌依旧,正卧于他怀中。陆琮微一附身,两人唇齿相依,空气之中漫溢着温柔的情愫。
“唔......”,景修仍有些羞怯,他向后缩了缩身体,却被陆琮强硬的止住。那吻愈加深入,将他迫的泯灭掉其余的所有心思,只得专心于眼前之事。
过了良久,陆琮才放开了紧揽着景修的双手,他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开口逗弄着景修说道,“不如将修儿方才的模样画下来可好?”
景修闻言脸颊微红,他眸色清亮,仍带着旧日里的温和纯净。
自他和陆琮解开心结,已是经年走过,两人相携相伴,愈发情意浓浓,仿若黏在一处,再也分割不开。
两人如这般笑笑闹闹间,时间便悄然而逝。转瞬便已至深夜,一旁的侍从点起了安神的熏香,复又恭敬的立在一旁。
陆琮尚有公务未竟,只得披了外袍在书房再磋磨些时刻。景修亦是站起了身体,将那几幅爱不释手的画卷回小箱之内。
景修身形清瘦颀长,一头墨发寻了根玉色布带随意系着,更衬得他容貌如玉。
惟一美中不足之处,便在景修一动之间。他腿脚似有不便,走起路来时膝盖只能稍稍弯折,小步的缓慢移动着。
当年他膝骨重伤,多亏陆琮悉心照护,一日不停的为他敷药按摩,这才使他不至于卧床难起。饶是如今他仍是不良于行、身有缺憾,却也是令他好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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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透初晓,晨光熹微。
陆琮这才从那厚重的文书之中脱出身来,他身为一城之主,自是诸事繁杂待他定夺,容不得半分推诿懈怠,是故伏案至破晓亦不是罕见之事。
桌案之下的暗格之中放着一只小小瓷瓶,其内空无一物,却有异香隐隐。
陆琮将那小瓶攥于掌心,那木塞上隐有裂痕,稍一触碰便向下洒落些许粉屑。
瓶中之物曾是数颗凝碧,正是鬼殿之中研制的断肠毒药。多年之前,他曾令景修亲手喂那谋逆的暗卫服下此药。
彼时因果,又岂能尽数料到。
懵稚低迷、心智涣散的景修,竟能避开暗卫的看护,将那一丸毒药私藏在衣袖之间。
若不是因着他腕上有伤,使不上气力,被陆琮发现了端倪,怕是只能余下一腔遗恨。
陆